许怀星脸红了,又红了,她忙不迭地往外推冯听白,但冯听白怎么可能任由她推,是自己走到门后,回脚把门关上,背顶住门抬手握住许怀星手腕往怀里带,一个错力扑到冯听白怀里,

    在冯听白稳下来的前一秒,许怀星出声儿了:“冯听白,你别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你的发泄工具。”

    冯听白停在动作,满眼满脸的疑惑。

    “你别催我,你让我慢慢来行么?你让我慢慢想清楚。”许怀星又说。

    “好。”冯听白松开手,许怀星往后退了几步,看着他走出卧室。

    她不讨厌冯听白,也不讨厌他碰自己,但是她就是觉得有点儿崩,就像小时候被邻居叔叔扯进被子里一通乱摸那么崩。

    许怀星躺到被子里,琢磨着那件事,那时候大概,才六岁七岁吧?小学的时候记得比较深,后来初中高中,乃至大学都忘了,再后来,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呢,跟冯听白天天做,每次搞几个小时候的时候也没想起来,应该还是在支教的时候想起来的。

    那次她看到住校的小姑娘被个脏兮兮的老男人往树林里拖拽,许怀星脑子嗡嗡直响,血液直冲大脑,她根本什么都没想,拎了砖头骂了几句就往那个老东西身上砸,那老东西直接朝她冲过来,她还没忘告诉冲那小姑娘喊,让她快跑。

    小姑娘是跑了,她倒是被老男人给盯上了,深夜门被老男人敲过几次后隔壁的那个男人受不了了,直接出来拽着老东西的脖领子给拖出去踹了一顿,那之后老东西倒是没再过来。

    那天晚上她就那么靠着门框,看着那个眉毛上有道疤的男人,没什么表情的说了句:“谢谢。”

    “跟你没关系,看不得狗东西欺负人。”男人只说了这句,没像平日里那样什么话都说。

    好像就是从那天开始,许怀星把小时候的事儿给翻出来了,还因为这些开始恶心自己,恶心那种事,他妈的,是真的崩了。

    躺床上看手机也不忘搜自己情况。

    搜了几次后页面蹦出来一个词三个字——性厌恶。

    表现情况和她差不多,许怀星把手机扔到旁边抬手用手背捂住眼睛。

    她知道那件事不怪她,但就是崩了,崩了这么久毫无办法,最后悔的大概就是当时没告诉家里人,也没报警,应该报警的,让那狗东西进去待着。

    许怀星有时候也会想好像听说过,人体细胞七年会全部更换一次,快二十年了,她早就更换成新的她了,再不济,她也可以物化自己然后说,都过去了,都好了。

    确实过去了,也确实没什么了,只是有点气有点恶心有点影响现在的生活。

    可能影响了快二十年,只是她自己没发现而已。

    也可能早就没影响了,只是她现在还没跨越到新的生活里去。

    还是很崩啊。

    许怀星拿开手眯眼看着棚顶的灯,她想着,慢慢来吧不及,什么都不及。

    她从床上起来往外走,回身关门的时候刚好看到冯听白也走出来,两个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什么都没说。

    冯听白是不知道说什么,许怀星是真的什么都不想说。

    吃饭的时候,冯奶奶一遍遍地说:“听白啊,你都三十多了,赶快结婚让我报个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