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辛辛苦苦积攒的声名与威望,难不成要废在一个奴才和下贱的女子手里不成?!

    登时朝黄贵看去!

    黄贵猛地一抖,转过身去,就狠狠地扇了那女子一个耳光,骂道,“你这个贱妇!谁让你胡说八道的!”

    又连忙朝迟静姝磕头,“九小姐,都是奴才一时鬼迷心窍,错了心智。求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迟静姝却一下红了眼睛,摇头,难过地哽咽道,“你卖了我母亲多少东西?还让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黄贵一下说不出话来。

    迟静姝又问:“你一个奴才,如何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黄贵张了张嘴。

    张妈又在旁边道,“你若老实招来,小姐说不定还能留你一命。”

    徐媛登时察觉到不对,朝迟静姝看了一眼——她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立时朝徐妈妈看了一眼。

    徐妈妈上前道,“还能有什么人指使,分明是这狗奴才胆大包天,连主家的东西都敢偷!还攀诬九小姐和夫人,论理,就不该轻易放过!”

    说着,又回头对徐媛道,“夫人一向掌家严谨,可万不能因为他那媳妇是您的家生子,就念及旧情轻易扰他!若是如此,可就寒了九小姐和先夫人的心啊!”

    这已是徐妈妈第二次提及黄贵的家人。

    黄贵仓忙抬头,对上徐媛的视线后,又重重地磕头,“是,是奴才的错,奴才知罪,求夫人,放过家中妻儿。”

    徐媛正了正脸色,朝迟静姝说道,“静姝,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迟静姝依旧一副难言苦痛之状,含泪摇头。

    徐媛见状,暗自皱眉,又道,“若是以国法来论,奴才偷盗主家财物,应该报官,交由朝廷下令处置??”

    说着,又看了眼迟静姝,“你看如何?”

    着实太轻了,这种处罚。

    张妈还想说什么,不料迟静姝却轻轻点了点头,“一切交由二夫人处置。”

    张妈眉头一皱,徐媛却满意一笑,点了点头,“你放心,必不会叫你受了委屈。能给你母亲追讨回来的东西,我定然都给你追讨回来。”

    一听她这么说,迟静姝立时上前,将张妈手里的钥匙,和一本册子交给了徐媛。

    含着一双烟水泪眸,诚挚真切地朝徐媛看去,“如此便实在有劳二夫人了。父亲信您,静姝自然也是信的。母亲的嫁妆,今日,我便也不急着看了,只怕睹物思怀,更加伤感。”

    徐媛也是一脸悲痛地点点头,“你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可怜姐姐,竟这般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