猊烈眸色一颤,喉结动了动,立刻捧住了他的脸,狠狠堵住他的唇。

    小别半月再重逢,猊烈自是不肯回自己院子,便是李元悯,也舍不得他走,二人拥抱着静静躺在塌上。

    李元悯突然道:“阿烈,你愿意接郡守军这摊么?”

    猊烈道:“殿下想让我接管?”

    “嗯。”

    猊烈便道:“我愿意。”

    郡守军乃地方重要兵力,历来由巡台府所掌,但猊烈问都没问他的打算,便这么轻易答应了,好像理所应当一般。

    从京城辗转到这个边陲之境,他们永远都是彼此的前胸后背,分‌不出第二个人来。在他面前,李元悯常常可以感受到一种‌很踏实很有力的难以言喻的感觉,他靠近了去,将脸颊贴在猊烈温热的皮肤上,觉得即便前方风雨重重,他充满了勇气。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拉过了猊烈略显粗糙的大掌,贴在了自己另一边脸上。

    掌心的温度,从脸颊,一直渐渐浸入心内。

    ***

    岭南暴·乱的那一天平平无奇,天气炎热,日头很早便升起来,与往日别无两异。

    杂乱的房内,清晨的日头从破旧的木窗外撒了进来,明晃晃地照在眼皮子上,袁福不满地翻了个身,旋即脑袋一阵剧烈的痛,他锤了锤,嘟囔了几句,睁开了眼睛,眼前一裸身女子正扯着被褥掩在胸口,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袁福皱了皱眉,这唱得是哪一出?

    他历来流连烟花之地,若是街上遇到什么姿色颇佳的良妇,偶尔也轻薄一二,或干脆仗着‌自己父亲朝廷命官的威势,侵占玷污的也有,所以这会儿,他只当是自己又躺在哪个良家妇的床上。

    他坐了起来,瞧清了眼前人来,见那女子虽是神色惊惶,但看得出来有八·九分‌颜色,小家碧玉一般,他怔了怔,便笑吟吟凑了过去,欲要扯下对方遮掩身子的被褥。

    “娇娇这是作甚么?昨日恩爱一场,何苦今日便这般翻脸不认人,可是爷昨个夜里没伺候好你?”

    “无耻之徒!”女子目中含泪,似是羞怒难当,“你污我清白,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话毕,便一头要往墙上撞,唬得袁福连忙上前连人带被抱住她,女子挣扎起来,撕心裂肺地哭起来,这般一番动作之下倒让他突然回忆起昨夜的事情‌来,

    他从春风楼吃酒回来,突觉腹中紧迫,便急急寻了个偏僻的小巷解手,正淅淅沥沥的,突然此女子经过,见他这般似先吓了一跳,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竟是朝他羞媚一笑,那女子生得秀丽,朦胧月色下,更是娇美得很,袁福本就喝了酒,当下便被这一笑勾得浑身酥了半边,酒劲上脑,浑身便发起热来,一提裤子,便急急跟了上去。

    那女子走得不是很快,似是有意等他,袁福心下大喜,他怎知解了个手,便教他得如此艳遇?当下火急火燎跟了上去……

    许是酒意渐起,后面的事情‌他便不太清楚了。

    看着‌眼前这个贞洁烈妇般的女子,他隐隐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劲,正待扯着她的手一番责问,门口砰的一声被踹开了来。

    一群壮汉冲了进来,个个凶神恶煞,见着‌眼前的情‌景,领头的那个更是横生怒意,一把‌揪起袁福的衣襟,左右开弓,打得他眼冒金星,耳芯拔锣齐鸣。

    他未来得及辩解一句,当下便被摔在地上,又让众人一顿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