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动,画面也跟着浮动。

    纱幔被热风吹得浮动,他与他躲在无人经过的厢房里,唐菖蒲萎蔫地耸拉着绛紫色的花朵,而他像一只野兽一般舐着他。

    浓烈的烟尘中,猊烈跪行着,痛苦地用拳头砸自己的脑袋。

    依旧是那浮动的纱幔,湿热的气浪裹挟着冷香,那人睁开了湿漉漉的眼睛,迷蒙地看了他一眼,又献祭一般闭上了,如菩萨一般渡着他的躁动的魂灵。他是那样纵他,慈悲而从容,看得他心疼得几要窒息,他说:“阿烈,我没有半分不愿的。”

    猊烈眼中滚出了眼泪,死死往天台上爬去。

    那是一片镜湖,月色下,那人赤着足,翩然向它跑去,如同一只舞动的白蝶,噗通一声,他们跳进了水里,如两条快活的鱼,追逐着,嬉戏着,他拉着他,奔向那座月下的木屋。

    如同当年二人牵着手,一起逃离了京城。

    美丽的双眼流着泪,“阿烈,你别再叫我伤心了……”

    愈来愈多的画面疯一般地挤进他的脑里。

    猊烈已经泪流满面,他骤然暴起,仰天长啸:“殿下!”

    啸声如巨浪一般冲破烟尘,朝着远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