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是你的养女,你自是要帮她说话!”灵致又躲过一劫,夏太后气得气息紊乱,胸口起伏不定。

    “臣只是实话实说。”秦泰面色不改,又道:“如今正是危难之际,应先想法子救醒王上,而非趁机生乱。臣身为驷车庶长,定会管好宗室和秦宫上下,太后就请回玉华殿等消息吧。”他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左右宫人扶夏太后回去。

    秦泰在宗室之中地位超然,便是夏太后也敬他三分。现在被阴阳怪气的威胁,气得摔袖离去。

    “夫人,请随臣二人进殿。”秦泰对惊魂甫定的灵致说道。

    灵致对秦泰敬重依旧:“麻烦王叔了。”

    殿内沉静肃杀,李兴等近侍宫人大气不敢出一声,姜丞相等栋梁之臣神色凝重,亦无可奈何,几位御医则焦头烂额,心惊胆战。

    灵致只见秦业静静的躺在床榻上,胸口不曾起伏,如死了一般。不止如此,他脸上、身上浮现尸斑,肌肤开始凹陷,变得干瘪如枯死的老树。

    昨夜还生龙活虎的人,现在变得这般恐怖、颓败、毫无生气,灵致心中不忍,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左将军,您终于来了。臣怀疑王上中了邪术,还请左将军出手相助!”夏医正忙出列跪求道。

    王翊将人扶起,道:“我先看看王上的情况,诸位请先耐心等候。”他走到秦业床前,伸手运功从秦业头顶探到脚跟。一股邪煞之气将他震慑开来,竟让他无法站稳。

    “如何?”姜丞相见此,震惊万分,强如王翊也无法抗衡。

    王翊未答,在李兴等人的搀扶下站稳后,重新走过去,仔细检查秦业的状况,问夏医正等人道:“王上五脏六腑如何?”

    “毫无征兆的衰败,我等医术有限,找不到衰败缘由。”夏医正摇头道,他是大夫,也知道一些歪门邪术,寻常法子根本无法应对。

    王翊又施法探秦业的魂魄,发觉他一魂一魄已被撕扯出躯体,不知去向。皱眉沉思一阵,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请诸位放心,翊三日之内必定破除咒术救回王上。在王上彻底醒来之前,还请诸位大人各司其职,管好国政外交,稳住人心。驷车庶长,您是王上最信任的王叔,宗室和王宮就交给你了,尤其太极殿,除了我和高夫人之外,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王翊十五岁就将祸害秦国各地的邪魔妖怪去除诛杀,众人此时也信他能救回秦业,无不郑重向他一拜,“有劳左将军了,我等等将军的好消息。只是高夫人她……”

    “夫人是破阵的关键,不过诸位放心,王上此难与夫人无关。”王翊解释道。

    “我?”王翊的话将灵致拉回神,听过之后只觉不可思议。

    王翊点头:“是,夫人能救王上,所以您必须留下。我已想到法子,请各位离开此地。此次咒害王上的正是阴阳家的三位高手,他们摆的阵非同凡响,一不小心就会反噬。王上真龙之身尚且抵挡不住,诸位更不消说。”

    一听会反噬,姜丞相等人便不多留,依照指示离开太极殿。秦泰隐约知道王翊留下灵致的原因,对他二人郑重一拜,“麻烦王将军了,我定会稳住上下,让王将军安心救治王上。”

    “破阵不是难事,稳住朝局才难上加难。无论如何,庶长要顶住。”秦业突然倒下,国中人心不稳,别有居心之人会趁机夺位,更别说其余几国,若不趁机挑起战端,错过这次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秦泰亦觉肩上担子千斤重,道:“我一定看好那些人,王将军,拜托了。”他抱拳郑重一拜,取下秦业佩戴的太阿剑,大步离开太极殿。

    大殿内只剩他们二人,灵致难免紧张,道:“王将军,我该怎么做?”

    王翊为难:“王上中了噬魂咒,一旦三魂七魄离体,神仙难救……”

    灵致不听他解释唠叨,直接道:“王将军有话请直说,为了王上,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牺牲。”

    “那就得罪了。”王翊托起灵致的手,用匕首在她小指上划了条口子,将血滴到秦业眉心、眼下、双掌和脚底。做完这些,又将她的血滴入清水自中,在地上画了一个奇怪的阵法。“先保住王上剩下的两魂五魄,再找出噬魂咒的阵眼。所以,我要借夫人魂魄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