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向知府一把年纪,还被自家的蠢儿子不自量力的话吓得心惊胆战,连忙说道:“犬子年幼无知,还请您海涵、海涵。”

    “年幼?我怎么瞧着他比我年纪都要大些?”

    “爹,您怎么对他这么客气?”向大公子满头雾水。

    “你这孩子,这可是钦差大人!”向知府厉声警告着,恨不得一巴掌给他这倒霉儿子扇出去。

    “钦差就钦差,我又不是没见过,”向大公子看向知府如此严肃,还生出了委屈,“还不是照样……”

    “你们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赶快把这逆子压到牢房里!”向知府大吼着,差役们连忙关押了向大公子,有机灵的还把向大公子的嘴巴给塞上了。

    萧戎冷眼旁观着,心中已然有了思量。

    “让萧大人见笑了,下官以后定会仔细教养孩子。”向知府陪着笑脸。

    “别把自己教去牢中就好,按大衍律例,子辈若犯大错,长辈亦要受牵连。”

    待萧戎走后,向知府的脸色一下子便冷了下来,朝着他走的方向狠狠地“呸”了一声,对身旁的下属说道:“去大牢。”

    大牢里的牢房大都是条件极为恶劣的,阴暗潮湿而又混着不知名的气味,不过向大公子在的那一间条件好上太多。

    “爹啊,您干嘛对那个钦差伏低做小?咱这儿也不是没来过钦差,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到这来,就得守着咱们向家的规矩。”

    向大公子在牢里还冲着自己爹抱怨着,不明白为什么向知府如此惊惧。

    “向大公子,”跟着向知府过来的副手见他被气得脸色青白,便代向知府说道:“这位钦差与之前不同不是户部的小卒子,而是兵部的二把手。”

    “那又有什么区别?”

    “爹之前跟没跟你说过,最近京城来人,让你警觉着些,少去出门?”

    向知府被向大公子的态度气了够呛,“这位不止是京城来的钦差,他还带了两万领军卫过来,就在城东二十里外驻扎着,陛下还许了他先斩后奏的权力,你还这样,是不是不想要你的小命了?”

    “你们别给这小兔崽子格外的优待,这几天就让他在牢里冷静冷静。”向知府嘱咐着狱卒与司狱,带着气就走了。

    而这头,萧戎离开了公堂,便去接了被安置在衙门里一处供人休息地方的林曦。

    “结束了?”林曦对萧戎这么快就又出现有点惊奇。

    萧戎点了点头,说道:“方才那人是向含的长子,所以才这样横行霸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能教出这样儿子的向知府,其人品大抵也是让人不敢恭维的。”

    方才往滇域府衙来时已是日暮,这时候离开则已然入夜。

    驿馆里,大部分人都安然入睡,余下少数几人汇集在萧戎的房间里,商讨着今日调查的结果。

    “滇域府的百姓几乎全盘否认灾情,只承认匪患的形势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