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您来了!不好意思,姐姐还在外面忙夏董交代的事情,只能由我一个人来接待您了!”一见到夏明河,冯迩便立刻迎上前来,同时,笑着向她介绍道:“之前夏董买下这栋别墅,原本是准备当作她老人家回乡之后的落脚地,奈何当时她的身体情况突然恶化,一时也没有顾得上打理。这次我和姐姐过来找您,才临时找人手粗略打扫一番。据我所知,目前您在D市还在租房,心说住在别人那里终归不如自己家方便,干脆多事邀您过来这里住了。唐突之处,还请夏小姐见谅!”

    “冯先生,您太客气了!这怎么能算唐突呢?应该是我承您的情,说声谢谢才对。不瞒您说,我的房租刚好到期,正发愁找房子呢,您还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见对方如此客气,夏明河连忙道谢,她这话也的确是肺腑之言。

    “这话我不敢当,这本来就是夏董的遗产,倘若她在世,想必也是要接您一起住的,我只是遵从她老人家的遗愿罢了!”冯迩连忙又谦虚两句,接着道:“这里的房间虽然多,但时间太短,只收拾出来了三间,我和姐姐占了两间,只好委屈您先住剩下那间了。等其余的房间都打理干净,您如果想换,再调换如何?我看您也有些疲惫了,不如先到房间休息一下如何?为您安排的房间就在二楼右手边第一间。”

    “当然可以,麻烦您了!”夏明河一边点头,一边跟着冯迩沿大厅西侧的宽大楼梯朝楼上走去。

    待走到了门口,冯迩道:“我来帮您录一下指纹,另外,房内衣帽间里的衣服、配饰都是按您身材准备的,全都去了吊牌,做过了初次清洁,您可以放心随意选用。另外,晚餐的时间是在六点钟,如果您方便的话,我想与您一起进餐。同时,等餐后我也想和您聊一聊,你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多谢了啊!”夏明河免不了再次道谢,等她走进了房间关上门,却忍不住揉了揉脸——人要是笑得太多,又老端着姿态,这可多少也有些心累啊!

    这房间宽敞又明亮,除了大到空旷的卧室,还有独立的卫生间、衣帽间,还有一个游戏室,里面配置了一整套全沉浸似的高级电脑,还有一个复古装饰的房间,大约是用作茶室或者书房。单单这一个套间,至少就得二百平米,比寻常的三居室还要大上许多!

    夏明河欣赏完房间,先去洗了个澡,这才披着浴衣来到了衣帽间。

    但把这些衣服看了一遍,她却不由得有些失望——无论版型设计还是材质面料,这些衣服都算是上等,有华丽精致的裙子,有优雅知性的套装。但可惜的是,里面却没有她最喜欢的宽宽松松的大卫衣。幸好这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夏小姐,您的行李我帮您放在门口了,需要我给您放进去吗?”

    夏明河眼睛一亮,嘿嘿,不用发愁了,自己的衣服这不就来了!

    晚餐时,餐桌上只有冯迩一个人,见夏明河出现时身上还是一件随意的宽大卫衣,并没有穿他准备的衣服,他立刻就紧张了起来:“怎么了?夏小姐,我准备的衣服选错号码了吗?您穿着是不是不合身啊?”

    “没有啊!都挺合适的!”夏明河连忙摆了摆手。

    见状,冯迩更加郁闷无语了——不会吧!难道我的品位被嫌弃了?!

    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两人之间十分安静,只有餐具碰撞发出的细微声响,饭吃到一半,冯迩忍不住拿起红酒,为夏明河倒上,接着,自己也端起了酒杯:“欢迎您来这里,夏小姐!让我们为夏董的在天之灵干杯!相信她会祝福您的!”

    “谢谢,谢谢!”夏明河连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见她喝完,冯迩立刻又给她倒上了一杯,继续道:“如果我做事有什么纰漏,还请夏小姐多包涵!”

    瞧对方的眼神,夏明河连忙又是一饮而尽。虽然是个两杯倒,但她以为红酒度数不高,自己能扛得住,谁知不过两杯酒下肚,她就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晕乎儿起来。

    又是几杯酒下肚,夏明河的坐姿已经变作了大马金刀的豪放,突然,她看向对方,目光真挚地说道:“小迩呀!我想过了,咱们以后可能还要相处挺久的,咱们也别小姐来先生去的,实在太累的慌。我看咱们年龄也差不多大,干脆我叫你一声小迩,你叫我明河就行!”

    冯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此时也有些喝高了,幽怨的目光一直在对方的衣服上飘来飘去。

    见状,夏明河抓了抓脸,嘿嘿笑了两声,继续道:“小迩呀,你听说过一句诗吗?‘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冯迩纳闷,这是什么意思啊?他努力睁大眼,想看清楚眼前这人——她瞅着比自己180的个子也矮不了几公分,个儿高腿长又瘦瘦的,撸起袖子露出的手臂上还有点小肌肉,怎么这样的身材还不好吗?她还想要多细的腰啊?

    见对方不解,夏明河猛的一拍巴掌,把冯迩吓得一个激灵,但她的眼神却格外明亮,闪烁起诡异的光:“这话没毛病啊!审美观之类的东西,还不是由上位者决定的?不然,怎么没有‘世人好细腰,楚王多饿死’这种话呢?”

    接着,她的嘴角勾起,露出了一个嚣张的笑来:“你想啊,从今往后,老子就是楚王了!管你什么衣服好看难看的,哪里有老子觉得舒服重要,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闻言,冯迩迟钝地点了点头,然后就愣住了,仿佛在思索对方的话,半晌,才道:“楚王,不是,明河啊!这么说,跟我的品位没关系,我的品位还是很好的啦!而且,我可不是什么骗子啊!”

    夏明河附和着点头,但头点着点着就低了下去,接着,一阵若有若无的带节奏的鼾声就从她低垂的发丝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