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鼓荡着浓云,势不可挡冲破山口,将茫茫暴雨直向草原上倾泻而去,风雨中落着些声音:“别处怕是有些受阻,雨事计划不顺利呢……”

    “没关系,北邙这样大,送到山脉北界线上,就已大半有效了,境内受灾就小,对方受灾就多,这是彼消我长……”

    只过一会,似又是过了大半日,天地尽墨暴雨中分辨不过辰光。

    终于赶到西坪山口,这里是山竹县北界,两峰夹峙,最是险要,不但人马自此而过,南来的暖湿云气,北下的寒漠冷锋,多半由此而过,由此对冲产生的雨水,将山崖冲刷的光溜溜的,很少有树木能留存下来。

    “姐姐?能听到么?”恨云这样问,在这岭口要道上,青螺雨器再无回讯。

    过了前面转角,就听关切的声音:“他们真走了?我怕灵讯引起注意,屏蔽了雨器……”

    两人霍然抬头,看见面前俏生生撑伞而立的丽人,都一脸难以置信的惊喜。

    惊雨举着伞为两人遮雨,见他们这样表情,不由呆一下:“你们,这是……”

    叶青把她一把抱住,连恨云一起拥在怀里,压住涌动心潮,定了定神问:“怎么还待在这里?不是让你回去么?”

    “我收到讯息,把雨水云带到这边,就留在山南的云头上观望。”惊雨在他紧密的怀抱里,有些不适应,秀眉微蹙撑住油纸伞:“这些家伙知道行藏泄露,就示威一番……好笑的是一个金阳子,还劝说请梁少君不要做相互攻杀之事,明明白帝之脉最爱争杀…而且我又不是正使,粱少君也不知是不是还在睡觉。”

    这是姐妹俩私下里常常打趣的,但这次,恨云抽了抽鼻子,没有笑,叶青皱眉:“那没必要跑下来。”

    “我是看你们也来了,我才忍不住跑下来的啊……”惊雨有点委屈的说,看了看妹妹,又看看叶青,很是不解。

    “我们怕你信息没收全,不知道对面埋伏。”恨云抽着鼻子说。

    “妹妹真是的,我又不傻,而且叶君……”惊雨俏脸微红,在他目光中局促垂首,显着雪白柔顺的颈项:“已是我夫君了啊,这样叮嘱,就算不知道有埋伏,妾身也是不会过来。”

    “真听话”恨云吃醋地哼了声,却刚哭过,还带着鼻音。

    惊雨听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暖暖感动,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都是姐姐不好……”

    又转头看一眼叶青,眼帘盈盈垂下:“他们刚才,没有伤害你们吧?”

    叶青已经放下心来,松开她们,笑:“捉奸捉双,捉贼捉脏,我们虽越过了山界线南,但不过是倾雨,真敢杀戮?”

    惊雨点头不语,只微笑望着,双目如水。

    “什么捉奸捉双,难听死了”恨云又羞又恼,一落地狠狠锤了叶青一下:“姐姐别听这书生瞎吹,刚才你妹妹可是被人偷袭了……”

    “啊,受伤了?”

    叶青就把刚才的事一一说了:“是阵法使的剑光,击了上来,看样子力度还不算太大,只是警告

    “虽是警告,恨云姐姐也受了伤,我也警告了下,至少把他鼻骨打碎了。”说到这里叶青冷笑。

    惊雨这时敛了笑,撑的伞变大,把三人阻挡在里面,若有所思:“这情况的确很常见。”

    “五德虽讲究轮转,但并非规规矩矩轮转,五帝所属各为其主,就有着相互之间的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