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城之所以能认得出韩玉,是因为沈重三的介绍,他刚进来碰到了人,沈重三就给他介绍了一番。

    醉春楼没有它外表看上去的艳,这栋楼的内里布局很有结构性,吟诗、做词、喝酒、畅谈各有地方,是各不干预。

    “韩玉兄,这位是,倾城兄,一个大才子,方才在门前对对子,才华不凡,特地介绍给你认识。”

    沈重山明显不想请客,刚进门,就把他介绍给了正在迎客的韩玉,李健城目瞪口呆,好一招‘嫁祸于人’。

    “城兄弟,我给你介绍,这位是韩玉,是京城韩爵爷的儿子,也是咱们京城出了名的才子,常年在我们醉春楼设宴,广结天下有识之士,最喜欢和城兄你这样的才子交朋友了。”沈重三笑着道。

    韩玉的玩法真叫李健城耳目一新,李健城听了个大概,明白过来,这个韩玉在醉春楼开了间文人俱乐部,还是按年开的。

    韩玉也不认得李健城,他只道是哪里慕名而来的学子,想他韩玉在醉春楼常年摆了酒,京城学子大多慕名而来拜会,而且今天他还有特别活动,慕名而来的人确实不少。

    韩玉笑着道:“城兄弟是吧,在下韩玉,若不嫌弃,就请在里面坐坐,今天我邀请了最近名动京城张大儒的关门弟子,叶从风,城兄不妨在此见识一下。”

    “城兄弟,里面请吧。”沈重三也笑着道,他今天会过来,也是因为这件事。

    韩玉没有在招呼他们,沈重三和韩玉也很熟悉,两人随意寒暄一下,沈重三就带着李健城往里走,李健城不由好奇问道:“这个张大儒,是什么人。”

    “咦,城兄,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今天就是为此而来。”沈重三非常奇怪。

    李健城道:“沈兄弟误会了,我看你这酒楼粉彩堂皇,就心生好奇,仰慕而来。”

    沈重三一听就明白,这家伙肯定以为这里是青楼。他笑道:“哈哈,沈兄雅致,雅致。”

    “这张大儒,就是张维,张学士,最近京城学子,无不以得到张学士一句评语而自豪。今天这韩玉,就在此宴请了张学士的弟子叶从风,定是想找机会让这个叶从风,引进他去见张学士。”

    沈重三虽然打趣了李健城一番,但还是给他细说了这里面的关系,李健城听了,不置可否,这个韩玉确实会玩,或者说他们韩家,很有本事。

    老子韩非走军政得了爵位,这算是在社会地位上,有了坚实的底子,到他这里接着巴结氏族文人,在学术界在创辉煌。

    照这个路子走下去,不出意外,三代之后,他们老韩家,就算在大曌上层社会,彻底站稳了脚跟。

    这在封建社会绝对算得上是最正统的路子了,李健城思考着。

    韩玉,李健城不知道他算不算个才子,但从他和沈重三畅快的交流来看,他或许应该算个商人,只不过一个经营商品,一个经营名气。

    社会地位,文人名气!韩非,韩玉!两代人的经营,策略虽好,但是真正的贵族顶层,或者说是权利的上行,却需要一种名为‘自己人’的标签。

    而李伶圣,就是韩家想要得到的这个标签。

    自己人!

    三个字,横贯古今。

    任何外来者,你缺少这三个字,就不可能走上一个政治主体的中心。

    没有这三个字,你随时可能就是另一种人,这种人叫做,‘政权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