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卯时,樱桃准时叫醒东珠。

    洗漱完坐在桌子前吃了热热的小米粥和咸味饽饽,味道不错,她早膳已经习惯吃这些东西了。

    “主子,今日梳个小两把头可好?”白果有一手精湛的梳头手艺,她的头发一向是白果梳的。

    小两把头是两把头的简化版,比起两把头来说,仅仅是盘在脑后,能容纳的发簪钿子也比较少,但胜在简便轻省。

    先将全头头发束于头顶,然后以一支扁方为基座,分成两缕向左右缠梳。两股头发在头顶梳成横向发髻后,用另一簪子横向插入固定。脑后的余发梳成燕尾形扁髻。

    “可以。”东珠点点头,她不喜欢在头上放太多东西,坠得脑袋沉。

    东珠拉开首饰匣子,原主的匣子里好东西不少,一部分是从家里带来的常用的和母亲得知要进宫后新打的首饰,一部分是进宫后常在份利里的,一部分是刚进宫时得的赏赐。

    她挑了一会儿,拿出来一支老绿翡翠扁方,一支银镀金嵌珠石蝴蝶簪,一支银镶珍珠簪并几朵粉色绢花。

    白果迅速又轻柔的为东珠梳好头发,又插上选出来的簪子,将绢花固定于耳畔。

    “不用画太浓。”东珠阻止白果往她脸上扑粉,这清朝的底妆就是各种各样的香粉,她现在用的是宫里统一发放的宫粉,里面添有少量的铅粉,对皮肤有害,能少用还是少用吧。

    “是。”白果减少蘸取量,薄薄的给东珠铺上一层粉,又拿螺子黛画了一双柳叶眉,东珠眼睛生的很好,这柳叶眉刚好衬托出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睛。

    清朝的胭脂可以两用,一则用作腮红,一则用作口红。

    白果手里拿的这个也是宫里发的常在份利,质量和颜色只能说过得去。

    她用温水浸湿抿子(也就是小刷子),取了一些胭脂晕染在东珠脸颊两侧,东珠看的颇为惊奇,白果技术不错竟然没画成猴屁股。

    正当白果准备画唇妆时,东珠制止了她,清朝现在的唇妆画法只有两种,一种是上唇涂满胭脂,下唇仅仅在中间点上一点;一种是在上下唇中间直接画出一朵花瓣的样子。

    这两种她都不喜欢,她自己拿起胭脂棍(胭脂棍一般为红木所制,一头嵌上广端收腹的圆形象牙头,里面填满了红绒)点了一点胭脂,用小指指腹慢慢涂满整个嘴唇,颜色不深,有点像现代的裸妆效果。

    “主子,您今日穿什么样式的旗装?”旗装也是有宫里按份利由针织局送过来的和从家里带进来的两类,相对来说,从家里带进宫的几套更精美。

    “将那件水红色四季蝶纹的旗装拿来,花盆底要那双水粉色的。”那双水粉色的花盆底是她所有花盆底中跟最低的,只有5cm,她晚上尝试着穿花盆底走路,练了几天终于不会轻易摔跤了。

    樱桃从衣柜中拿出东珠说的旗装,跟白果一起服侍她穿衣。

    穿完后,东珠看着黄铜镜里精致漂亮的人影一阵恍惚,病好之后再化完妆这具身体更添了几分美丽。

    咸福宫正殿

    端嫔正跪在小佛堂捡佛豆,自从皇二女夭折,她就养成了捡佛豆的习惯,只希望这个女儿下辈子投个好胎,能健健康康长大。

    端嫔身边的杨嬷嬷正安安静静陪着她捡佛豆,余光看见春月在门外徘徊,端嫔有令,她在佛堂的时候不允许有人打扰。

    杨嬷嬷悄悄地离开佛堂,“发生什么事了?”

    “喜常在说是病好些了,特地来拜谢娘娘。我让喜常在在正殿坐了,梅月正在奉茶。我就想来询问娘娘需不需要让喜常在回去。”春月恭敬地说,杨嬷嬷是端嫔的奶嬷嬷,当初进宫专门求了皇上让杨嬷嬷跟着一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