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韵潼又没来,皇后纵使是装场子的老手,被一个新人连续放了两次鸽子,再善于表现得雍容大度的她笑容也难免僵硬,而坐在下面的一众新老嫔妃们无一不是在体验着双倍的快乐,皇后面子连续被撅,刚受宠的嫔妃恃宠而骄,定然要被皇后记恨上,这可是有看头的大瓜,谁都喜闻乐见。

    冰糖雪蛤的事儿她们可都听说了,要说这婵充容本事真不小,若是到了她们头上说不定就忍了这哑巴亏了,没几个人会为了一次说不定能不能有“机遇”的侍寝得罪皇后,这位婵充容居然敢当着皇上的面告状,还让皇上连续翻她牌子两次,现在又连续在给皇后请安上缺席,在她们眼里这一连串的操作简直是嫌命长。

    “婵充容怎么又没来啊。”昭妃用帕子掩着嘴懒散、柔柔地打了个哈欠,眼中略有困倦,要不是起码的面子还是要给皇后,她巴不得马上就走,看着这些花花绿绿即将跟她争皇帝的女人她就烦的很。

    皇后仍然摆正地坐在那在那,无论对方是个什么角儿,她都要拿出皇后的威严来,按照她多年当正妃的经验,新人这么嚣张的无非是觉得皇上比较喜欢她罢了,等皇上新鲜劲过了,就让她知道到底谁才是后宫之主。

    想到这儿,皇后正了正有点僵硬的神色,语气平缓地说:“婵充容侍奉皇上辛苦,皇上已经派人来打过招呼说她不用请安了,本宫还多做追究,岂不是显得本宫刻薄不近人情,皇上喜欢她,就由着她去吧。”

    “皇后娘娘可真是宽容大度,一个新人今天敢不来请安明天就得蹬鼻子上脸,若是我啊,早就赏她一丈红让她知道谁才是这后宫的主人。”昭妃在阴阳怪气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困倦的样子,刚才还无聊地打着哈欠,现在又开始指桑骂槐地话中带刺儿。

    皇后暗暗冷笑,所以你这泼妇才当不上中宫皇后,连孩子都生不出来。

    就算这个婵充容今日来请安,自己也要好好给她点颜色瞧瞧,她不把自己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也就罢了,皇上也为她撑腰,把自己安插在太医院的人都给清了,害得自己干什么都不方便,连请个平安脉都要受昭妃的气,虽然皇上早就有意要清洗后宫的人,但她是什么东西,出的了这个风头就别怪她这个皇后拿她开刀。

    “新人刚进宫难免焦躁轻浮,本宫若是和她计较岂不是失了皇后风范,等合适的时候本宫再训话,她总是会知道自己错在哪的。”虽然心中已经把许韵潼加入黑名单,但皇后还是把贤后的样子做足。

    众人起身对皇后行礼:“皇后娘娘宽厚仁德。”一个个低着头但都等着看许韵潼的笑话。

    皇后感到累得慌,就让众人没事便散了。

    外面,嫔妃们三五成群,都在讨论许韵潼的事。

    “哎,你们说这个婵充容什么来头,居然敢撂皇后娘娘的面子,我看啊,她八成是昙花一现,很快就要活活把自己作死。”潘贵人说。

    “听说和皇上儿时见过,有过青梅之缘呢。”程常在和应答应没事就研究这些小道消息,她们俩知道的最多。

    “那又如何,她以为自己是明熙皇后吗,仗着自己以前见过皇上就目中无人,真以为自己也有凤凰命,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潘贵人冷哼。

    “哎呀,估计也就是一阵儿雷阵雨,马上就没了。”

    看着几个嫔妃唧唧喳喳的远去,许韵潼在一旁笑容彦彦。

    别急啊,我这不来了吗,好戏才刚开始呢。

    ......

    “皇后娘娘,婵充容来给您请安了。”嫣梅微微抬眼,眼底闪过锐利的光芒。虽然对许韵潼没什么好感,巴不得皇后娘娘好好修理她一顿,但面上还是不能表现出来。

    皇后听见许韵潼来了就蹙眉,本来想让她在外面等一个时辰灭一灭她的威风,但这两天皇上正对她宠着,自己还是别逞一时之快的好。

    她揉了揉眉心,半闭着眼,“让她进来吧。”

    “是。”

    嫣梅出来便和许韵潼说:“娘娘叫你进去。”语气里甚至还带着几分不屑和不耐烦。

    许韵潼正眼都不看她,悠然路过她,还刻意在挨近她的时候说:“皇后娘娘身边的人真是和她本人的温厚大度截然相反啊,连尊重主子都不会,皇后娘娘可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