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的姿势很尴尬,因为被推倒的缘故,老虎男就坐在自己腰上。

    死人的正上方挂着祁成的长刀,此时正竖着刺进了对方的咽喉,对穿到正面的刀尖还在滴血,老虎男的死相颇为狰狞。

    但这都不是事儿,祁成现在要做的是把尸体从刀上扯下来。这力道必须温柔,动作必须轻缓,因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扯断维系着长刀的枝条,使得刀身失去支持再次直落下来。

    那样的话,扎破的就不只是老虎男的喉咙了,他底下的祁成也得跟着遭殃。

    祁老师可不想死在自己的手上,还是跟这种神经病串在一块去死,绝不可以。

    “呼,慢慢来。”他小心地操作着。

    长刀落下的位置很精准,直接贯入了这家伙的喉咙,而他死后尸体又马上顺势倒下,好歹是被祁成撑住了,没把穿在里头的长刀一起带下来。

    但这家伙好重,失去了生气以后更是沉得如同千钧,祁成根本没办法先让自己从下方离开,只能重新躺了回去,抬高手平举着对方的尸体,一点一点地把他拉向自己,使之慢慢和悬挂于上的长刀分离。

    这就跟反着做仰卧起坐一样,好累。祁成好不容易小心翼翼地把尸体从刀身上拔了出来,对方的伤口豁开之后,浇了祁成满头的血,还把他给呛到了。

    “咳咳咳咳。”祁成推开身上的人,还好队友们都不在,这可太丢脸太狼狈了。

    他盯着距离自己还有一臂之余的刀尖,躺在地上顺了顺气息,辻栢杄怎么还不来?

    他要不要重新把机关鼓捣一下,另一头的陷阱还没人踩过呢,虽然用的是同一套框架,但祁成刚才那一把只能算是直接触了机关而已。

    还是先歇一会吧

    这里雾气挺浓的,有风吹过的话特别明显,但现在没风啊,为什么眼前的刀尖在晃动?

    祁成原本已经松懈下去的精神一个激灵又调动了起来,他听到不远处有一把女声响起,“我看你这树枝绑得很牢靠,但也肯定不经砍,我是你的话,就不会乱动唉。”

    “可你不是我。”祁成直接仰起身子,同时抬手握住了垂直指向自己的刀刃。

    咻一下,那说话的女人动作倒也不慢,已经依她自己说的,砍断了维系着长刀悬挂的树枝。

    祁成顺势就把长刀掉了个握在手里,也顾不上那一点划伤了,赶紧摆出防守姿态面向女人。

    可本该是他对手的那个女人却脸色一青,往后一退,扎进白雾之中不得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