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成颇有压力。

    他本身也中了毒,现在差不多到了该毒发的时候了。

    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呼吸逐渐困难,像是感冒了一样,精神不振,昏昏欲睡。

    但现在绝不是可以昏头的时候,他可是在找解药,解药找错了,不就相当于雪上加霜嘛。

    “嗯,嗯嗯嗯。”祁成只能隔一会儿就自己发出几声满足的感叹,他说服自己结界力是如此的甜美,他现在是永昼宿主了,他可以操控无上的能量,做出比以前更加高规格的编织。

    可实际上他不是个喜欢开挂的家伙,所以祁成的内心很矛盾,但又只能努力忽略掉这份矛盾,以拥有结界力的喜悦,冲刷掉中毒给自己带来的萎靡。

    永昼这块破石头附和着他每一次的快意,把他越来越牢地禁锢在成为宿主的志得意满之中。

    这简直是饮鸩止渴,在现在这个中毒的情况下尤为讽刺。

    “嗯。”祁成又哼了一声,强调自己很快乐很精神,特别的有活力。

    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写着antiveno的小篮子。

    这个词很广义,本就让祁成很头疼了,结果这篮子里头的东西,更是令他无法理解。里头居然全是一瓶一瓶的透明液体。

    抗毒血清怎么来,方法确实不唯一,但一般都需要有个活物辅佐,比如小狗、小猴等等。

    把毒素注入到活物身上,然后等它中毒、免疫、产生抗体,接着抽血、离心,得到血清。

    实际操作自然没有说的这么简单,但至少也要这么几步。

    结果此处连个离心机都没有,谈何血清,难不成用手晃出来吗?

    就连这一瓶瓶的透明液体,也跟微型注射器里的血清有一定差别,绝不是一种东西,当然也不能算是解药的成品。

    不过,都说世间百毒,五步之内必有解药,那是不是世间百解,五步之内必有说明书?

    祁成耐心地检查了一便周围,居然还真的摸出了一张手写的制药步骤。这位萧姓老人确实记性不大好了,每一步该怎么做她都仔仔细细写了下来。

    但她也没忘了留一手,她用的是洋文。

    其实祁成丝毫不觉得写洋文有什么作用,这里根本就没几个人会来看她的实验室,或许这只是萧姓老人的书写习惯罢了,她大概是个留洋学生。

    祁成的专业并不是医学,但好在别的本事没有,他的书念得倒是又多又杂,现在就算回去学校复读,祁成估计也是班里最年轻的学生。

    “找到了吗?”陆霄打开这个简陋实验室的门,倚在门框上朝里头问。

    他觉得任健这个反派一点儿也不酷,说了那么一通,只显得这猪头的精神很不正常,丝毫没感觉到此人的思想是有内核的,无聊。

    所以他便过来这头,看看祁成需不需要一个帮手。

    “嗯?”祁成回头,看到陆霄倚在门边也不进来,明显还在戒备着隔壁屋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