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杫执着那一枝寒梅,缓缓的走到洛辰逸面前,跪坐而下,迎上那双清冷淡泊的桃花眸,白杫将手中的那枝寒梅递了上去:“师父,杫儿拜入你门下已将近五年,今日仅此一舞与一枝寒梅送上,请师父不要嫌杫儿寒酸!”

    此言一出,有心人皆是变了脸色。

    白杫是指明了,这舞是为他而跳的。

    刹那间,所有的目光都集向两人,神色各异,有震惊,有愤怒,亦有不怀好意的。

    洛辰逸将琴递到白杫面前,看着那越发精致的小脸,淡漠不语。

    白杫见他此动作,心瞬间凉了一半,但是,她仍是固执的保持着那个递花的手势,倔强的看着洛辰逸,一点也没有要去接琴的意思。

    “你若不拿住琴,我怎么去接你的花?”洛辰逸看着白杫那倔强却又强忍委屈的样子,薄唇边勾出一抹清浅的笑容,淡淡的温柔自那漂亮的桃花眸中划过。

    白杫先是一愣,然后立即欢天喜地的接过琴,将手中的寒梅递给洛辰逸。

    见他收下,白杫展颜一笑,得寸进尺的说道:“师父,不如我坐你旁边吧,我也懒得回去了!”

    “嗯!”这一次,洛辰逸很爽快的便答应了。

    白杫刚要起身,却听得两道声音异口同声的说道:“不可!”

    回头望去,发现那说话之人,正是临渊与青珞。

    真是讨厌,换个座位也管!白杫忍不住在心里腹诽,好不容易师父才同意的,这下肯定完蛋了!

    “有何不可,跨年本是大家高兴一起吃饭,何况她是我唯一的徒儿,与我一起,也是情理之中!”洛辰逸淡淡的看着两人,一席话说得不紧不慢,维护白杫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白杫恍了恍神,这是师父吗,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想管太多,白杫立即在洛辰逸身旁坐下。有眼色的弟子,早已将白杫刚才的用具拿了过来。

    青珞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万般后悔说了那么一席话,如今看来,没有让他心有芥蒂,反而成全了他们。

    临渊看了一眼青珞,又看了一眼洛辰逸,见白杫已经坐下,便没有再说话。

    “师父,这酒是什么酒,真好喝!”白杫拿过洛辰逸的酒壶,一杯接着一杯,说话时,那娇颜上已然驼红一片。

    “青梅酒!”洛辰逸侧眸,看着白杫那一杯接着一杯的样子,抬手按住了她的杯子:“这酒后劲很大,很容易醉!”

    白杫早已有七分醉意,留有三分清醒,尽管如此,理智已经不复存在,看着洛辰逸那眉目如画的俊颜,白杫敛眸轻笑:“有师父在,我不怕,没有人敢当着我师父占我便宜呢!”

    洛辰逸看着已经醉得差不多的她,心头一阵宠溺,也由得她去了。只是转头时不时与旁人说几句话,不冷淡,但也不热络,典型的一问一答。

    推杯换盏之间,一壶梅酒已空,洛辰逸无意间看向白杫时,却发现她已经趴在桌上,枕着纤细的双臂睡着了,那清澈潋滟的双眼轻轻合上,翅膀般的羽睫在眼帘下方投下一片优美的扇形阴影,小巧的琼鼻微微起伏,吐气如兰,而那娇颜更是嫣红一片,朱唇不点而赤,引人采拮。

    弯下腰,洛辰逸将手中玉杯放下,轻轻的将白杫抱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醉了,我先回玉衡宫,你们继续!”

    不是商量的语气,仅仅只是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