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扬一听这个,便知府里情况不容乐观,他坦然道:“无妨,我迟早是要面对这些的,你们说吧,让我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这......”下人仍是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开口。

    另一位见他吞吞吐吐婆婆妈妈,遂开口道:“老爷,府里的下人听出您被贬出京,一个个都跑了,甚至有些人趁乱......趁乱还拿了府里的东西,您这些年对他们的恩情,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早就忘在了屁股后,小人我瞧了都生气!”

    “气?大可不必,落魄时最见人心,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老爷我现在官途暗淡,恐怕这辈子回京无望,他们大多是京城本地人,要不就是有人生的理想和目标,随我一同出京,这不是耽误了人家吗?”

    轿子上的屈扬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我回府便把你们签下的卖身契全给你们,别跟着我了,以后断然要遭受挫折、困难,再找出好人家好好过活吧。”

    屈扬的仁慈与善良让轿外几名下人感动的痛哭流涕,他们一一向屈扬起誓:“在老爷辉煌时我们跟着尝尽了甜头,现如今老爷成这幅模样,我们拍拍屁股走了,这称得上人吗?老爷您放心!我们本来便不是京师的人,无论您去向何处,我们当定然一直追随于您!”

    屈扬微微叹了口气:“我话说到明处,日后定会遭人排挤与打压,生活定不如意,你们要走,随时来得及。当然,能在这种时刻留下来陪伴我的人,屈扬感激不尽,我向你们允诺,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们半口!”

    “您真是全天底下最好的老爷!”

    轿内外哭声一片,走在长街上,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抬着这个棺材谁家出殡呢......

    ......

    回到屈府,府里一片狼藉,显然方才下人们的描述过于收敛,什么值钱的物件,被搬了个差不多,也就老太太的屋子与没有钥匙打不开的库房免受灾祸。

    屋子装饰的古董字画,床榻的铺子、枕头,就连木桌木椅,府前的石狮子,都少了一个。

    原本寂静无声的屈服传出动静,躲藏在自己屋内关好门的屈家老太太在丫鬟的搀扶下艰难的奔跑出来。

    远远瞧见屈扬,老太太眼眶深红,带着哭腔道:“儿啊!我的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