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我想要和你做个交易。”

    听到此话,钟逸很奇怪,难道又在耍什么花招吗?不过如今决定权在自己手中,钟逸并不担心刘雷的阴谋诡计。

    “说来听听。”

    “正如这位曹千户所说,我的确是西厂的人,姓刘名雷,是西厂的一位大档头。”刘雷先是自报家门。

    钟逸点点头,其实他的身份不用怀疑,哪怕不经他亲口说出,钟逸都能确认,毕竟与自己结仇的人,在海津城中,一是白莲教,二便只有西厂了。方才中北仪忽然想起,在自己初到海津城时,便有西厂奸细闫峰派人禀报,说是西厂有动作。

    看来从那时起,西厂便已出动人手潜伏海津城了......今日的埋伏并非偶然,而是精心策划的结果。

    “很早前,我等受钱山之命,藏身于海津城想要对你动手,但没想到,你的警惕性很好,很长时间找不到半点机会。但后来,钱山将杨五派了过来,也就是这位白莲教总坛派来的教使,让他协助我们,一同将你灭掉。所以这才有西厂与白莲教联合,催动三卫起义,东河镇埋伏,入京官道半路截杀等事......”

    钟逸想了想问道:“所以三卫起义,真实目的并非为了占领海津城从而发动总攻,仅仅是想乘乱取我性命?”

    刘雷点点头:“不错,的确是这样。”

    钟逸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苦笑出声:“没想到我在钱山心中的分量这么重,对我一小小千户处处下死手,你们西厂就这个肚量吗?”

    钟逸仍以为,如今西厂痛下杀手的原因,仅是自己先前在京城得罪过钱山,而他眦睚必报。

    刘雷也笑道,不过笑容尽显嘲讽:“钟逸,打开天窗说亮话,没必要如此装模作样,难道你不清楚自己的潜力吗?如今深受陛下喜爱,再加上大宁文豪的名气,你日后的成就能达到何处,自己有想过吗?钱山虽然气量极小,不过看人观人还是准的,否则他会和你这样一个后辈计较?”

    得到刘雷的解释,钟逸这才算明白过来。

    虽然钟逸并不是刘雷口中这样的人,但他也没必要和刘雷解释。

    只是继续道:“说你的交易吧。”

    刘雷不答反问:“依你的意思,将我等押回京城,然后会怎么做?”

    “严刑拷打,签字画押,将你等作为西厂与反贼勾结的证据,呈现给陛下。”既然钱山如此针对自己,钟逸也想让他尝尝,自己反击的手段。

    钱山这次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不仅羊肉吃不到,还惹一身骚......

    不出刘雷所料,这是令锦衣卫利益最大化的法子。

    “这正是我与你所说的交易,不必你等拷问,我们自愿告发钱山的罪行,让钱山身败名裂,这辈子都翻不起身来!”

    钟逸疑惑了,一个人嘟囔道:“你与钱山有何深仇大恨,至于如此害他呢?难道是被抢了老婆吗?甚至连老婆肚子里的孩子都是钱山的?也不能呀......钱山是个太监,就算有这贼胆,也没这贼身呀。”

    虽然是一人嘟囔,不过声音不算小,周围众人皆能听到,这些话传入刘雷耳中,令他脸色极其难看,士可杀不可辱!钟逸这是在践踏自己的尊严,刘雷刚想发作,可想到自己的家人孩子,只能继续忍气吞声。

    “你的目的呢?是想活命?不过我告诉你,就算你戴罪立功,依旧是逃不脱死罪的,一旦捅到陛下那里去,你的死活便由不得我了。”

    刘雷冷笑道:“人固有一死,不过早晚问题,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不怕死。”

    “明说吧,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