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河镇口,血流成河,横尸遍地,五百户军户,死伤一半之多,如今只剩下近二百人苦苦支撑,但在西厂番子凌厉的攻势下,不出多时,只有灭亡这一个下场。

    二楼的领头人也走了下来,在战场最为外围围观,时不时在濒死的军户身上送上致命一两刀。

    “三卫叛贼!你们听着,如今束手就擒,我给你们一个痛快的死法,若冥顽不灵,负隅顽抗,休怪我将你们生擒,折磨得人鬼不如!”

    这番话在仅剩的军户耳中置若罔闻,真要是给他们一条生路的话,还有可能有人投降,但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一死,为何非要在临死前去做懦夫呢?

    还有......他们一直心中残存着一个念想,只要二千大军赶过来,他们便可活命!

    见场面仍混乱不止,西厂领头这位冷冰冰道:“全杀了!不留一个活口!”

    他独坐在商铺门口的台阶上,神情坦然,稳操胜券,但就在心中盘算如何向上面邀功的时候。

    远远见一人跌跌撞撞跑了过来,观其面目,慌张异常,好似遇到了勾魂夺魄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一般。

    “大......大人!大事不好了!”来者正是西厂的探子。

    台阶上西厂的领头者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教训道:“你是西厂的人,无论遇到何事,都要镇定自若,不得慌张,记住了吗?”

    “大人!急事!十万火急!外面......”

    话说半截,被这位西厂领头的打断了:“混账!我刚才怎么教训你的,转眼就忘了?”

    探子愁眉苦脸,欲言又止。

    “再来一遍。”这时又听领头者道。

    探子这次学乖了,顺着他道:“大人,有事发生。”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大人点点头,颇为满意,微微笑道:“这才像话嘛,什么事,说吧。”

    “镇子外,有一大批军户正朝此刻靠近,观其规模,大概有数千人之多。”

    “哦?六府三万大军动作这么快吗?最后五百余孽没被杀干净就撵过来了,看来咱们要赶快动手了,免得被这帮人抢了功劳!”

    “大人您会错了意!来人并不是朝廷官兵!”

    “嗯?”西厂这位大人双眉微皱,疑惑道:“不是朝廷的人?那会是谁?”

    “是叛贼!海津三卫入了白莲教的叛贼!”

    “什么?怎么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大人!千真万确!据情报所言,如今叛贼头领叫做曹岩松,原是海津城的千户,属下先前是见过此人的,如今领军前来的,正是曹岩松本人!”

    这位西厂的官员当下慌了神:“大档头不是下了命令吗?说是已经提前消灭了大部分军力,怎么现在还有这么些人!他妈的,这是要咱们命啊!”

    “还有多远?大约多久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