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酒疯杀人者姓张名秀玉,他的身份可不一般......”霍单犹豫说道。

    “他是何人?”钟逸一幅不屑的表情。自己连皇亲国戚的秦元化都打过,难道还有人能凭借权势在自己手上讨到好处?

    “大人您知道都察院左都御史张宏吗?”

    钟逸脑海中浮现一个如同愤青般一个白须老头的模样:“知道啊,就是一个倔老头,逮谁骂谁,脾气特臭。”

    “张秀玉就是他唯一的公子......”

    钟逸冷笑一声:“是又如何,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难不成这老头还想让我徇私枉法不成?”

    霍单还想说什么,忽然瞧见钟逸脸色一变,他开口惊呼道:“等等!你说他是谁儿子?”

    “......都察院左都御史张宏呀。”霍单不明所以,继续回应道。

    钟逸哈哈大笑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你说说这事儿赶得多巧!”

    钟逸正犯愁和文官集合的关系不好,无法为杜苏安置一个称心如意的职位,现如今都察院的张宏便主动送上了门来,这不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吗?

    “既然张秀玉是独子的话......与他老爹的关系是不是挺好呐?”钟逸问道。

    霍单点点头:“张秀玉虽然是纨绔子弟,不过张宏老来得子,对唯一一个继承香火的儿子宝贝的很,无论张秀玉惹了什么弥天大祸,都有他这位位高权重的老爹擦屁股,也正是因此,这件事属下才觉得难办。”霍单叹了口气,接着道:“咱们锦衣卫素来与这帮文官们不合,更不必说张宏这个言官头头儿了,平日里不弹劾咱们就算好事了,如今儿子落咱们手上,这次恐怕是要将他得罪死了......大人,你说他要是纠集言官上谏控诉锦衣卫可怎么办啊?”

    对霍单的担忧,钟逸只能说是无中生有,他轻松笑道:“这次可不是锦衣卫的危机,反而是锦衣卫的机遇才对!张秀玉如今人呢?”

    “还在案发现场,虽然被咱们的校尉抓住了,但属下不曾请示您,不敢擅自将他抓回诏狱内。”

    “怎么抓不得!赶快!赶快把张秀玉抓进诏狱!千万别让张宏那个老头抢了先!”

    霍单甚是不解:“这......这不是摆明不给张宏面子吗?”

    钟逸正色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张宏还只是个都察院左都御史,难道比天子还要尊贵?”

    对钟逸的刚正不阿,一股敬佩之情从霍单心中油然而生,他连胜赞道:“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啊!百姓能有大人,着实他们之幸!”

    “别拍马屁!赶快办事!”

    “是!”

    ......

    得了钟逸的命令,霍单立马赶往现场,在他的调控下,很快把迷迷糊糊仍然醉酒中的张秀玉抓往诏狱里。

    前脚锦衣卫刚走,后脚一位身材矮小,神色慌张,将白色胡须打理的一丝不苟的老头子在众人护卫下狂奔而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秀玉的倒霉老爹张宏。张宏本在府内好好呆着,可一听下人传来自家儿子当街杀人的消息,张宏心跳都露了半拍,差点昏厥过去,没了解清楚全部,便火急火燎驾车而来。

    可来到东街的客栈外,只有一群围观的百姓,冲进人群内,见地上流淌着鲜红的血液,如小河一般惊悚渗人,张宏一瞧这个,心里顿时一紧,眼前莫名黑了下来,若非身后仆人搀扶,恐怕已经当众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