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蕴玉又是一剑劈来,“不知廉耻的混账东西,你去死吧。”

    “今日夺你清白,今夜我把清白还你。”楚觅没皮没脸,双手撑开银甲,再扒开前襟,满脸严肃认真:“我今夜让你三百招。”

    叶蕴玉被这个混球气红了眼,手上宝剑朝她脑袋砍来:“滚你丫的。”

    他这一吼震得房梁微动,楚觅飞快格挡一下,又把门闩好,回头提醒:“你小声点儿,若是吵醒我母亲,我怕你吃不了兜着走。”

    叶蕴玉想起葛氏的泼辣凶狠,小心肝一抖,满脸苍白,继续用眼神杀人。

    楚觅把他手上的宝剑夺走,拿布轻轻擦拭,心虚问:“如今发生这种事情,该如何是好。”

    燕京达官贵人多,纨绔混蛋也多,上流家族中,夺取美貌姑娘清白的混球不在少数,但姑娘的清誉排第一位,若受限于家人,多半得委身嫁混球;也有看重法律的姑娘,宁死不屈,把混球告去官府,要求官府用律法严惩凶手。

    叶蕴玉越想越揪心,他看着楚觅手里那把闪着寒光的剑,恨意从心底迸溅而出,咬牙捏拳:“老子要送你去官府。”

    “好。”楚觅反手一抛宝剑,“锵”的一声脆响,宝剑稳当插回多宝格上的剑鞘上。

    叶蕴玉不想让不法之徒逍遥法外,可楚觅答应得这么爽快,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让他脑袋清醒了些,上牙槽碰撞下压槽,又抓了个枕头砸她脸,咆哮道:“滚你丫的,你让老子的脸往哪儿搁。”

    楚觅心虚,让枕头中她的脸,待枕头落地悄悄看他表情,用商量的语气说:“我娶你。”

    叶蕴玉瞪她。

    楚觅纠正:“你娶我。”

    叶蕴玉的眼神更加凶恶。

    楚觅低头,如犯错的小孩拼命在想补救的办法,在叶蕴玉凶狠目光的注视下,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一招仙女散花。面额大的银票朝叶蕴玉的脸当头兜下,纷纷扬扬洒了一地。她在叶蕴玉抽大刀前,拔腿溜走,如游鱼般消失在房间外。

    叶蕴玉提着一米长的大刀追出房间,左右皆找不到人,恨得咬牙切齿。

    翌日清晨,楚宴红肿着一张猪头脸求葛氏替他做主,昨夜他参加完宫宴回家,不知道哪个凶狠的混球,打晕他后拖他回房间,朝他脸上狠狠的招呼。赵氏心疼儿子,哭成泪人,拿帕子拭泪:“弟妹啊,你要替阿宴做主,定要揪出凶手,严惩不贷。”

    楚觅走入厅堂,低调坐好,捻起一杯丫鬟泡的茶水,掀开眼帘瞥向楚宴红肿的脸,借着喝茶的动作掩盖微勾的嘴角。身旁板着脸的葛氏在桌底拿脚尖轻踢了踢她,楚觅敛起笑容,瞪圆虎目,一拍桌案,大怒:“放肆,谁敢欺我忠勇侯府无人。”

    赵氏哭了一会儿得不到葛氏搭理,如今楚觅开口,她扑过去,哭声嘹亮,仿佛能掀开屋檐:“阿觅呀,你是陛下钦点的镇远将军,你堂兄无故被打,你不能不管啊。”

    葛氏冷笑,命仆从压了个伙头军进来。这人长相丑陋,入屋只看了楚觅一眼就吓得尿裤子,磕头认错,把祖宗十八代做过的混账下流事都交代了。

    赵氏面色苍白。

    楚宴身体抖了抖,跪在地上。

    葛氏冷哼:“大嫂当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呢。”

    谋害朝廷命官,楚宴要吃牢房,但葛氏念及女儿名誉,又答应过丈夫善待他们母子,大事化小,罚小兔崽子跪祖宗祠堂两个月,抄楚家家训三百遍。因教儿不力,赵氏罚两年月银。母子俩灰溜溜到祖宗牌位前,楚宴满脸郁气和屈辱,却因有葛氏派来盯着他的仆妇,不得不撩起衣摆,双膝跪在地上。

    赵氏咬住下唇,满脸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