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瑾心尖一跳,手里的香薰杯几乎握不住。

    脑海里条件反射的闪过那间审讯室里发生的一切,鼻息间似乎又闻到了那股刺鼻的血腥味,池查礼的惨叫,诡异的肉香……

    宁瑾捂着心口,趴在马桶上干呕数声。

    她脚软的爬不起来,然而现在容不得她脆弱。

    池贺回来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躲着不见他,况且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池贺商量。

    宁瑾把刘小佳反锁在了卫生间里,然而做了几个深呼吸,走到别墅的大门口,牵着笑脸,迎接池贺。

    池贺最近睡眠不太好,好几天失眠到天亮。

    大概是被卫舟找的那个赝品给刺激的,脑子乱,心里更乱,甚至影响到了日常工作。

    他去看心理医生,医生建议他放下手上工作,休息一段时间。

    池贺打算给自己放三天假,去面对他这几个月来一直逃避的问题。

    池虞死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可池贺就是不想面对它。

    葬礼过后,他在池虞曾经住过的房子里一刻钟都待不下去。

    他火速逃离了这里,并且这几个月里,一次都没有回来。

    仿佛不去看,不去想,就不用去面对那铺天盖地的痛苦和煎熬。

    从心理诊疗室出来后,池贺坐在车里抽着闷烟,太阳穴一胀一胀的疼。

    总要面对的,不可能这样一辈子欺骗自己。

    这么给自己催眠着,池贺往家里去了电话。

    池贺进门的瞬间,有点恍惚。

    阳光晃眼,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池贺似乎在草坪上的遮阳伞下看到了池虞。

    一身素色连衣裙,坐在伞下看书,拖鞋勾在脚尖上,要掉不掉的,被主人粉嫩的脚趾来回荡着。

    池贺向前快走了两步,一晃眼,伞下空空如也,哪里有池虞。

    池贺意识到,自己产生了幻觉。

    他不由自主的抬手捂向心脏的位置,那里隐隐作疼。

    当初他逃离这里,就是怕这种情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