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目前都只是他的个人猜测而已,到底真相如何,还要看接下来事情如何发展。

    白锦扶隐隐有预感,虽然他当时在人前表现得天-衣无缝,但东阳长公主府应该不会善罢甘休,毕竟谋杀皇子这么大的事,谁也冒不起一丝计划败露的风险。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看对手会怎么出招。

    然而没想到的是,白锦扶足不出户在侯府等了两天,没等来东阳长公主府的人,倒是先等来了另一位不速之客。

    因景彧已经答应白锦扶他可以不考科举,所以原先负责给白锦扶辅导功课的林清疏已经有好几日没来侯府找白锦扶,这日不知怎地忽然来了,见白锦扶懒洋洋地半躺在火炕上,好像没长骨头似的,忍不住道:“你怎么老闷在屋子里也不出去走动走动?也不怕闷坏了。”

    “外面那么冷,懒得走动。”白锦扶吃了块糕点,又喝了口茶润嗓子,悠哉悠哉地道,“你找我有事?先说好,侯爷都答应我不逼我读书了,你要是来劝学的,就免开尊口。”

    “放心,不是来劝学的,作为朋友,来关心关心你不成吗?”林清疏哈哈一笑,坐到白锦扶旁边,八卦地问,“上次侯爷不是带你去了东阳长公主府,怎么样,可有和哪家的小姐看对眼?”

    白锦扶淡淡道:“没有,侯爷说没合适的。”

    “侯爷说?”林清疏不赞同地道,“到底是你娶媳妇儿,还是侯爷娶媳妇儿?你不会自己挑?”

    白锦扶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我又不着急。”

    林清疏从白锦扶手里抢过糕点扔到桌上,抓着他的手腕想把人从炕上拉下来,“别吃了,我陪你去园子里走走,我看你再躺下去啊,就要躺成懒汉了,以后谁还敢嫁给你?”

    白锦扶想想自己也是快一整天都没出房门了,最近照镜子,感觉下巴都圆润了不少,出去散散步消耗消耗热量也好,便下炕穿上鞋,拿了件披风跟着林清疏一起出门。

    两人去了花园,冬日里百花凋零,只有梅花凌寒独放,没什么好逛的,倒是园中央的小湖里养了不少肥硕的锦鲤,白锦扶便让言瑞给他拿来了鱼食,和林清疏一起去河边喂鱼。

    鱼还没喂一会儿,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白锦扶回头一看,只见景彧和另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男人正往花园里来,两个人身量差不多,景彧着青衣,那人一身冷白,一青一白,步履优雅,气度出尘,看上去倒像是画中人走过来一样。

    景彧先看见了白锦扶,远远喊了声,“阿扶?”

    白锦扶把鱼食扔给言瑞,和林清疏一起过去先向景彧行礼,“侯爷。”

    还没等他问景彧旁边那人是谁,便听道旁边的林清疏已经恭恭敬敬地朝那人作揖喊了声“韩相”。

    白锦扶眉梢一动,目光移到男人英俊的脸上盯着看了两秒,他就是韩玉成?渣攻二号?

    韩玉成要比景彧大几岁,看起来也更加成熟,浓眉下的冷眸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眼神锐利如鹰隼,看人的时候,可以轻易透过眼神直通那人的心底,但谁也看不穿他的心思。

    在原剧情里,韩玉成醉心权力,是书里野心最大的那个人,在辅佐七皇子登上帝位后,韩玉成实际上就成了大鎏最高权力者,他挟天子以令诸侯,权倾朝野,只手遮天,而对皇帝则是稍有不从,便拿废帝威胁逼皇帝顺从自己,直到最后,皇帝对韩玉成的感情也是畏惧多过于爱意。

    白锦扶没想到,他和韩玉成会在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场合下见面。

    景彧先给韩玉成介绍:“韩相,这就是我的那位救命恩人,名唤白锦扶。”

    白锦扶不动声色地收回打量的视线,拱手行礼,“草民见过韩相。”

    “不必多礼。”韩玉成的声音很有磁性,自带一种上位者的威严。

    白锦扶感觉到韩玉成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在他脸上拂过,顿时心里冒出一种兔子被老鹰盯上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