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衍抓方向盘的手一歪,差点冲对面车道,喜获无数暴躁鸣笛声。

    颜溯睡醒已经日上三竿,也不知道是严衍精力太过人,还是他这身子骨太弱,醒来腰酸背痛腿抽筋。

    他侧躺在床上,睁开眼睛,雾蒙蒙的晨光照入眼底,映亮了浅色眼珠,犹如晶莹剔透的宝石。

    颜溯腿软脚软,半天没从床上爬起来,他喘匀呼吸放松身体,二十分钟后,终于摇摇晃晃地爬起身,扶着墙进厨房找吃的,肚子饿得咕噜作响。

    严衍到了市局,估摸着颜溯该起床了,进卫生间给他打电话。

    颜溯刚好囫囵吞完粥,还是饿,摸索墙角两包棉花糖,正打算拆开吃,严衍电话就到了。

    颜溯接起来,按了免提,低头撕棉花糖包装袋。

    对面窸窸窣窣的响动传进严衍耳朵里,严衍挑起眉毛,语气柔软得不可思议,吓到了恰好路过的张小科。只听严衍软乎啦地问:“宝贝儿,干嘛呢你在?”

    张科目瞪口呆,惊得下巴几乎掉

    到地上:“成成成…严队你们真成啦?!”

    严衍闻声回头,发现是张科,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张科瑟瑟发抖:“你你你们,到底谁攻谁受,我压你攻,你可别让我失望!”

    严衍拍他肩膀,满面赞赏:“好同志,眼光不错。”

    张科吸吸鼻子,眼含热泪:“沈佳他们都压你受,谁输了谁请吃饭,哈哈哈,严哥,谢啦!”

    严衍嘴角抽搐,这帮兔崽子。张科一溜烟窜出洗手间,找沈佳请客去。

    颜溯和包装袋斗智斗勇,终于撕开塑封,如愿以偿嚼上了棉花糖,低声说:“你留的早餐太少,不够吃。”

    严衍按住后脑勺:“啊…”颜溯的语气好软啊,他在撒娇吗,在撒娇吧,是撒娇吧!

    严衍脑补了下颜溯撒娇,顿时捂住鼻子,支支吾吾半天,笑呵呵地说:“保证下次多做点,三人份的,够吗?”

    “嗯,”颜溯想了想,“应该够。”

    “中午我来找你,咱俩在外边吃,行吗?”严衍望向卫生间隔窗外。

    “行。”颜溯说:“我今天去开店。”

    “不休息?”

    “……”颜溯坐在沙发上,上身后仰,靠住柔软的沙发背,两条腿交叉叠放,窗外和煦的阳光正好落在他肩头发梢。

    一切都温馨而静谧。

    “不了,”颜溯笑起来,“我等你。”

    那一下好像击中严衍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整整十年,这一句“我等你”贯穿首尾光阴,严衍咧开嘴笑,“欸。”他柔声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