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拖着房东的双腿,费尽力把他拽进他的房间,所到之处留下长长血迹,猩红地令人触目惊心。

    她咬紧牙关没有喊出声,退出后关紧房门,把客厅内的狼藉用最快速度清理干净。清水一遍遍冲洗,她满目鲜红缓不过神,楼道突然传来渐渐清晰的脚步声,白萱浑身僵硬背靠墙壁,捂住嘴不敢呼吸。

    脚步声由近到远,她松口气,回到自己房间带了些用品和几件衣物,来不及翻找那包钱和注射器,趁着夜色离开了这里。

    刚走出楼道,住在一楼的婆婆拄着拐杖迎面笑着眯起眼角,脸上的褶子被夜色掩去:“小姑娘,这么晚还出门哟。”

    婆婆记性好,偶尔见过几面的人都能记得清楚。

    白萱慌慌张张逃走,脸上惊魂未定毫无血色,她低着头不知是否被婆婆认出,长发挡在脸前,几乎是落荒而逃。

    婆婆只以为是小年轻莽撞,步履缓慢回了一楼住处。

    刚冲下坡没几步,白萱撞在一个男人的胸口,她惊蛰般跳开身,猛然抬头,眼底的恐惧在一瞬化为惊诧错愕:“?”

    还没等陈瞿东开口,她猛扑进他的怀里,丢开包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身,泣不成声:“救我,救我。”

    陈瞿东皱眉,放在她肩上的手推了推,没能推开:“有话说话,别碰我。”

    害了林青的事,他可没忘。

    白萱也不管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如救命稻草揪住他不放手。这场经历太可怕了,她是亲眼看着……

    那一幕浮现眼前,白萱浑身颤抖,陈瞿东没办法只能任她抱着,抬手时隐约看到掌心血迹。没有路灯,他是借着楼房几家开着的灯才察觉异样,她的肩头染满鲜血。

    “出什么事了?”陈瞿东警惕将她推开,这回白萱没抗拒。

    她抬起的双眼通红,满眼恐惧,这时让她回答,只怕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我,我。”白萱疯狂摇头,只会重复这一个字,陈瞿东看她衣衫不整,蓦地明白几分。

    “谁动了?”

    白萱只会摇头。

    陈瞿东绕开她往楼道口走,白萱一把抓住他胳膊,指甲在他手背划了道口子:“别去!”

    如此强烈的反应,让陈瞿东越发困惑,心底似乎有某个念头,又觉不可能。

    “到底怎么搞的?”

    白萱擦掉眼泪,嘴角扯出木偶般的弧度,丝毫不见笑意:“陈瞿东,我杀人了,要帮我。”

    她声音不大,随着风被远远卷去。

    “说什么?”陈瞿东闻言,危险地眯起双眼。

    上周白萱去见梁若仪那天,他恰好给梁若仪打过电话,接通的人竟是梁父。梁若仪回家后梁父大发雷霆,一连把她关了几天,事后他才得知,也知道了白萱找上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