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度休恢复五感时,大殿中只剩下他和琅山君两人。明明刚才也没多少人,此时却觉得异常空旷,不知是不是幻觉,光线变得暗淡许多,琅山君身形也有些晦蒙不清。

    干度休自忖没有什么不当之处,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被大领导留下单独面见,不由虚得慌。

    琅山君手里不知拿着一个什么东西,一下一下地在扶手上敲着,好像在考虑要不要事情说出来似的。

    干度休想说,掌门大大,我没有什么求知欲的,一点也不想知道,你真的不用和我说的,真的。

    干等一会,他又在心里开始埋怨,这琅山君看着斯斯文文的一个人,干嘛没事住这么高呀,想到一会还要从这么高的地方下去,就一阵窒息。

    这时,琅山君的声音穿来:“玄决,你可知在被破的镇魔结界处,有人捡到了你的玉牌。

    干度休哦了一声。”

    掌门的语气何平常说话一样不见波澜,干度休乍一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等回过味来,登时一颗心沉到冰窟:“不不不,不是我,我的玉牌前几日就不见了,是被人盗走的,掌门师伯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苍天可鉴啊,就算我有心,实力也不允许啊,以我的修为想破结界难如登天呐!”

    干度休原本情绪激动急着要为自己辩白,突然不知怎的,眼角涌上一阵酸意,就跟柠檬汁溅进眼里一样,酸得眼泪就簌簌直掉,控制不住抽抽噎噎起来。他自己都给吓了一大跳,难为情地看向琅山君,想说他真的不是在哭,眼里进了东西什么的,然,一张口打了一个哭嗝。

    琅山君:......

    干度休:......

    干度休羞愤欲死。

    穿上马甲的干度休,原本眉眼就魅,此时泪光点点,眼尾绯红,桃腮更是盈满了泪珠。

    琅山君显然对他这个样子束手无措,修道这么多年,怕是第一次遇到情绪这么饱满这么有戏剧张力的人。他干咳几声,想出言抚慰,一对上这幅光景,琅山君原地阵亡。

    他心里想着,怪不得老七对这个玄决尤为不同,原来机关在这里,若是动辄这么哭上一回,换做是他也招架不住。

    释放完泪意,眼睛终于不酸了,干度休在心里直犯疑惑,一时搞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但是不妨碍他用他强大的心理快速地自我调节,很快就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一幕根本没发生过。

    琅山君虽然没说什么,但接下来说话的语气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玄决,你放心,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我不会恶意揣测我宗门之人。”

    干度休面上嗯了一声心里却一阵后怕,别人不知道,看过原著的他能不知道嘛,结界正是他那反骨仔二徒弟破的,可他破就破了,为什么要把玉牌丢在那里?当真是无意丢下,还是故意而为之。如果是故意的话那岂不是....

    干度休越想越止不住后心发寒。

    琅山君原本还想宽慰几句,但见到干度休此时的脸色有异,他眼眸渐渐转深,语气一转道:“玄决,我愿意相信你,但是你也有必要采取一些自证的举动。”

    干度休一听,苦着脸道:“需要怎么自证呀?”

    “你好好回忆下,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和事,提供一些重要的线索,只要抓住这只内鬼,罪魁祸首浮出水面,你自然就是清白的了。”

    干度休一想,差点又哭出来了:“揪出罪魁祸首,那我不就是掉马了吗,更惨了好不好?”

    但他面上只能姑且答应道:“是,掌门!”

    “嗯,这个你拿好,一会下山时戴在眼睛上!可防惧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