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愿失魂落魄的走在回家路上。

    玉秦在一旁愤愤不平,“少爷,你说王爷也真是的,你好不容易求他一回,他竟狠心的拒绝了你。”

    “还说什么,若少爷不妨等到明年春闱得中,可以自行选择当差的地方时,再入营造司。”

    “王爷又不是不知道,少爷你的学业哪里能过得了春闱,春闱要是不得中,那少爷你难道就要一直念书?”

    “这不就是让少爷你死了这条心思吗?”

    陆长愿越听脸越黑,终于在此刻忍不住,“闭嘴。”

    “你到底是在安慰还是嘲讽我?”

    玉秦见他动了怒,忙告饶,“奴才这不是看你不高兴,哄哄你吗?”

    “少爷,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陆长愿恼怒的抬脚踹了他屁股一脚,“行了,你安静些。我得仔细想想。”

    方才他和李燕沉谈过。

    他原以为李燕沉会帮他,没想到李燕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拒绝他的话,还历历在目。

    “我不能答应你。”

    “你要想进工部营造司,大可以春闱得中后自行选择,而不是如今,离春闱还有半年时间时就轻易放弃了它。”

    “若是这样,便是人人都替你说情,你祖父也不会答应。”

    “更何况,你就能保证此番工部入招,你能比的过旁人?那些人有世代传家的技艺,你纵使有天赋,如今恐也比不过别人。”

    陆长愿忍不住仰天长叹了一口气,大雪糊了他满脸,他终于冷静了。

    这几天被侯思随如愿去了云州参军的事情给刺激到了,他脑子一热,觉着自己于木工上颇有天赋,入营造司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李燕沉说的没错,他因为自己有几分天赋而颇为自负,却忘了,参家营造司入招考试的,大多是有世代传家的手艺傍身。

    侯思随不也是因为自幼习武,就算他是长安纨绔头头,可唯独习武一事上,从不曾有一日落下。

    不像他,只因为这几个月感兴趣学了些木工,又发现自己有些天赋,便觉着自己是天下第一厉害的人物了。

    李燕沉说的没错,他太过天真了。

    他丧气的回家就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陆老夫人见他没来正房请安,忍不住叫人去看望他,皆被他说要思考问题,给推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