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珥捧着一盒子桂花糕:“您说。”

    桑汀问:“那一包袱的金银珠宝,我能借用一阵,等过后回去,再还给敖大人可行?”

    “不用还!”姜珥忙不迭摇头,凑近她耳畔小声说:“老敖有的是银子,库房好多,您只管拿去花,千万别心疼。”

    桑汀笑了笑,心里有了思量。

    另一边。

    赵得光是个见风使舵的,眼瞧着纪大人眼色不对,竟就将赵逸全捆成一团留下来,自个儿则拍着胸脯去肃查民间动乱。

    能动手的,稽晟自不会多费口舌,将人压来地牢,严刑拷打。审问一旬下来,赵逸全昏死过去也没有说半句有用的话。

    瞧着瘦瘦弱弱的,却有一股子硬气。

    殊不知,这厮正正激起了夷狄王骨子里肆虐的征服欲。

    地牢深处。

    稽晟坐在牢房门口的楠木大交椅上,手肘微撑着下巴,眼帘微阖掩不住内里冷光,他另一手微抬,指向绑在架子上的人。

    身侧立马有随从端来大盆凉水,一把泼上去。

    十月的天儿,地牢潮湿阴冷,冷水简直比寒冰要寒凛千百倍。

    赵逸全猛然清醒过来。

    稽晟轻嗤一声,右手把玩核桃的动作微微顿住,随即,曲指一弹,那核桃似冷箭直击在赵逸全胸口处。

    瞬的,嘶哑的喊叫声响起,伴随着一道愉悦的笑声。

    眼下这境地,只有东启帝能肆意笑出来。

    实则这等事自有敖登处理,原不必他多费心思来这一遭,可这个赵逸全,实在太过像,太像他。

    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心理催着他亲自过来瞧瞧。

    稽晟懒散地放下了手肘,起身走进去,声音冷淡问:“江之行给了你什么好处?”

    赵逸全艰难抬起头,张嘴时,有粘稠血水顺着唇角滑下:“江之行……是谁?”

    稽晟勾唇冷笑,该查出来的,大雄早已查个彻底。他眼神停在一旁烧得正旺的火盆上,火星子噼啪响。

    赵逸全顺着他眼神看去,身子微一抖:“纪大人,你…你冤枉无辜,滥用私.刑……”

    “哦?”稽晟挑了眉,遂拿起烧得通红的火钳,火光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他举高了,又逼近赵逸全的脸,问:“你可知我今日为何花这许多心思在此?”

    赵逸全极力别开脸,避开那火热的钳子,绝望地闭上眼,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