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两个“什么意思?”

    王肖骁也跟着拍了桌子站起来“我明白了!”

    “你又明白什么了?”

    他拉着白芷一起站起来,掰着手指就开始说给她听“简单来说,就是那个人把你带回去做了那些事,就是导致他死亡的因,所以他这是自食恶果。”

    “这样说来……还真是他自作自受?”

    “嗯。”王肖骁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没罪。”

    “我没罪?”白芷突然抬起眼睛看着他“这样说,他的死与我无关?”

    “是的。”王肖骁显然又绕进了那个圈里“虽然你给他造成的外伤是导致他心力衰竭的主导因素,但你并不是直接害死他的人。”

    “你怎么又绕回去了?”沈骞拧着眉看着他“以你这样说,她岂不是造成他心力衰竭的凶手?”

    “你们……”丁建中十分无奈地坐了回去,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些明明比他还聪明的人,怎么就非要在这样的问题上纠结呢?

    他好不容易清楚地理干净一次,他们又自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果真印证了那句话,聪明人往往喜欢把简单的问题想得复杂。

    “所以我到底是害死了他……还是没有呢?”

    白芷也慢慢地坐了回去,她有些不太清醒地看着面前的杯子,她不是害怕自己承担罪名,她只是不再想上一代的事情再纠缠他们了。

    他们这几个人因为上一辈的纠葛站在一起,也因为上一辈的恩怨受尽了折腾,如果,非要在某个人身上安一个这样无法面对他人的罪名,那么她将无法再面对他们。

    毕竟,那是他们的父亲,就像蒋湘娥和老爷子一样,是血脉上改变不了的事实。

    她害怕在确认了之后,越是他们不去责怪她,她就越惭愧……对人有愧,不是她的作风,她宁愿自个儿付出惨痛的代价,也不愿亏欠他人。

    当然,根本因为是她更喜欢别人欠着她的。

    沈骞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转头看向她“邵宁和我的想法一样,他是活该,是生是死都是自己作的与你无关。”

    “我当然知道。”她抬起手看着自己那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从前我最喜欢自己亲手解决问题,所以总觉得自己的双手沾满了血腥气,但这件事却不同,它牵连到了你们,我最亲近的人。”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就好。”

    “嗯。”

    将丁建中推到远处去,又将王肖骁支走,他拉起她的手轻声问她“如果,当年蒋湘娥把我带回去后也是这般对我,后来她也死了,与我和她有争斗时留下的一处伤疤有关,她接受不了自己被一个小孩子反击受伤,所以自己把自己气死了,那你会怎么看我?”

    白芷突然笑了一下,弯弯的眼睛甚是好看“那我一定决定你挺不错的,干得漂亮。”

    “我亦如此。”

    多天来的晦暗心情被打破,阳光终于不只打在她身上,还打进了她的心里“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