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子面相好,五官饱满,奴婢也见过不少刚出世的婴儿,还从未见过长得这般好的呢。”甜嘴儿的奶娘在一旁伶俐说道。

    夏沐瑶由衷笑了笑,却不免又念起呼尔赫,眼泪不自觉地顺着眼角哗地流了下来。

    “哎呦,王妃,月子里可不好流眼泪,不然以后眼睛该落下毛病了。”奶娘见了,忙劝慰道。

    夏沐瑶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轻声问道:“小世子吃过奶了吗?”

    奶娘忙点了点头,“小世子胃口极好,吃了奶,便又睡了,是个省心懂事的孩子。”

    听了这话,欣慰不已,又看了几眼沉睡中模样乖巧的小世子,便让奶娘将他抱了下去。

    而后燕玲将熬好的回奶药断了来,喂夏沐瑶服下,又担忧道:“王妃要不要进膳?总饿着别坏了身子。”

    夏沐瑶摇了摇头,“实在没有胃口用膳,给我口水喝吧。”

    燕玲应了,却去倒了一碗一直温着的参汤来,一口一口喂夏沐瑶喝了下去。喝完参汤,夏沐瑶仍是觉得渴。燕玲这才倒了一碗温水,伺候夏沐瑶喝了下去。

    经过这一阵,夏沐瑶又感疲累,让燕玲在门廊处谢绝一切来探访之人,自己则在床上又沉沉睡去。

    ****

    夏沐瑶产子的消息大概十多日后才传给呼尔赫,彼时,大康与北胡已经正式交战。

    赵元廷派出的大将袁楼,从前是他的副将,雄勇善战,带着士兵奋力抗敌,呼尔赫的大军竟未沾到便宜,势均力敌。这令呼尔赫有些焦急,他带的兵一直都是体能与斗志并重的,此番却未曾占有明显上风,这说明赵元廷的士兵这段时间也是经过集训的并且颇有成效。

    每当一场战役结束,呼尔赫便在大帐里与自己的部下整晚整晚地研究战术战略,他身心地投入在战争中,几乎忘记后方之事。

    故而,当信使传来夏沐瑶诞下小世子的消息时,呼尔赫愣了愣,而后开心的湿了眼角,瑶儿受了这么多苦,诞下孩儿,他却不能陪在身边,思及此,他便心如刀割。

    思考了许久,他提笔写了一封缠意绵绵的书信,表达自己对瑶儿的思念与感激之情,并告之自己一切安好,让夏沐瑶不要挂念他,待打胜了仗,他便会回去看她和孩子。

    信使得了信,便又返回归路,一路往燕城奔去。

    这信同样在路上走了十多日,待到了夏沐瑶手上,夏沐瑶已经恢复完好了。

    这日,她正在偏房里看着小世子,老王妃与木琦也在,老王妃看着小世子,便想起呼尔赫小时候的样子,她说起呼尔赫成长中的趣事,夏沐瑶很喜欢听,不时微笑着,老王妃口中小时候的呼尔赫又顽劣又勇猛,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三人正聊着,管家便拿着信兴冲冲地到腾冲院求见,听说是呼尔赫写回了家书,夏沐瑶倏地起身,急急接过信件,打开,看着看着,不由热泪滚滚。

    一封信读罢,夏沐瑶不由擦了擦眼泪,笑道:“我也不知怎的了,竟这么爱落泪,阿妈,呼尔赫信上问您安好呢。”

    “好好,都好。”老王妃不由一句感叹道。

    言毕,大家都沉默了。

    ****

    安公子得知夏沐瑶诞子,他自己不便前来探望,便托呼濯送来一枚佩玉,算是贺喜夏沐瑶喜得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