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北胡王指婚一事就这样过去了,岂料翌日,北胡王的第二道圣旨又来了。

    夏沐瑶又陪着呼尔赫接了圣旨,圣旨照旧是昨天给呼尔赫指婚那一套,呼尔赫照旧是拒不接旨,搞的宫人没有法子,语重心长地无奈道:“藩王大人,您这是何苦呢?您今日不接旨,明儿个还会有人来的,这原本是大喜事……”

    不待那宫人说完,呼尔赫的目光如箭,犀利地射过去,令那宫人不由心中一凛,忙低了头不语,带着圣旨匆匆离开了藩王府。

    看着宫人离去的背影,夏沐瑶内心有些隐隐不安,便低声对呼尔赫道:“你这样一而再地抗旨,只怕会惹怒北胡王的。”

    “哦?何以见得?”呼尔赫心里自然是知道这些事的,但还是忍不住问一问夏沐瑶。

    “你是藩王,手握重兵,本就容易惹北胡王猜忌,如今又公然抗旨,会犯了帝王的忌讳,定你一个大不敬之罪那可如何是好?”夏沐瑶忧心道。

    夏沐瑶出身帝王之家,帝王之家的忌讳,她懂。

    呼尔赫未曾料到夏沐瑶小小年纪,却有如此深沉的思虑,不由心内暗赞,但嘴上,他仍是安慰夏沐瑶道:“别担心,大王不会真的生气的。”

    话虽如此,呼尔赫却也知道此次的不同,北胡王如今来了一道密函,两道圣旨,可见是铁了心的要他娶多娅的。若北胡王真的动了怒,倒不至于杀了他,但惩罚肯定是会有的。

    至于是何惩罚,呼尔赫不想去猜测,反正不管发生何事,他都会坦然面对。

    但是,他不会在婚姻这件事上,让他和夏沐瑶因为圣旨而委曲求。

    夏沐瑶也深知此事并非如呼尔赫说的那般轻巧,她心里存了担忧,话语便少了。夜里,她伏在呼尔赫怀里,紧紧搂着他,仿似生怕失去他。

    呼尔赫明白夏沐瑶的担忧,伸手拍怕她的背,柔声安慰道:“不管发生何事,都有我扛着。”

    “你我现在是夫妻,真要有事,我陪你一起扛着。”夏沐瑶坚定道。

    这话说的暖心,呼尔赫将夏沐瑶搂住,满腹柔情,知足地“嗯”了一声。

    翌日,北胡王的第三道圣旨又来了,连发三道圣旨这种事在北胡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呼尔赫仍是拒不领旨。

    那宫人不像第二次传圣旨的宫人那般苦口婆心地劝,只一声叹息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呼尔赫面色凝重地看着那几个人离去,而后放眼看了看自己这藩王府,低头对身边的夏沐瑶道:“这藩王府恐怕我们待不久了。”

    夏沐瑶明白呼尔赫的意思,也放眼看了看,而后轻轻笑了笑:“不住在藩王府也无所谓,只要和你在一起,住在哪里都是好的。”

    呼尔赫伸手搂住夏沐瑶,欣慰一笑,而后道:“歇息一阵子也好,我这十几年将生死置之度外,在沙场上厮杀,留下满身的伤疤与战功,如今娶妻生子,也该过一些安稳平淡的日子了。”

    夏沐瑶抬眼对上呼尔赫的视线,眉眼里都是欣喜,“太好了,往后我便不必在你上战场的时候每日里提心吊胆了,我以后会学着做家务,亲自料理你和还儿的日常起居。”

    呼尔赫笑着点了点头,而后牵起夏沐瑶的小手,“此生得你为妻,足矣。”

    ***

    元京。

    呼濯到达皇宫之后,才知道北胡王三道圣旨为呼尔赫指婚的事,他虽一直游离在朝堂之外,却也知道连下三道圣旨意味着什么,也知道依照呼尔赫的性子,他是断然不会从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