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好远,再也看不见故家屯的影子,领导组的众人才停下脚步,歇了口气。

    “还好,没追来。”一个人脱口而出,说完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他们又没犯什么错,他们又不是被批斗的人

    “你们说他们这是搞什么?”另一个疑惑地问道。

    “搞什么?搞批斗呗!一群土老帽,以为斗的越狠越厉害,斗死了最厉害!还让我给他说好话呢,说个屁!”小组长生气地骂道,发泄着心里的恐惧。

    十条人命,转眼就没了,那血淋淋的惨样他今天晚上肯定要做噩梦了。

    “这村子,以后得少来。”一个组员也想到了刚才那惨样,心有余悸道。

    “还来个屁!人都让他们斗死了以后还斗个屁!正好,我们也不用来了。”小组长咬牙道。没有了地富反坏右和上面放下来的那些人,还开什么批斗大会?斗谁?

    那些人虽然当场没死,但是看那个样子,早晚也是要死的,就是这次不死,下次也必死。

    又想到了那滴滴答答流下来的鲜血,小组长没等休息好就站了起来,赶紧走了。

    “可惜那大鹅了,闻着老香了”一个组员咂吧了两下嘴说道。

    “谁家饭你都敢吃!为了个鹅命都不要了你!”小组长说道:“你看那个大队长,你看那个村子里所有的人,像是吃亏的主吗?还白给你吃鹅?你这边吃了他们的鹅,他们半道上就能给你套麻袋!”

    小组长说着心里暗道好险,多亏没有听他们的劝,先吃饭后批斗,不然这时候能不能走出那个村子还不好说呢!

    全村男女老少喊打喊杀时候满脸的那个兴奋样,就像一群神经病!神经病可是没轻没重的,没准发起疯来,连他们也敢杀。

    “快走快走!”小组长催促着。这里离那邪性的村子还不够远。

    “人走了,真走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跑进大队院子说道。

    “那行了,大家都散了散了,赶紧回去吃饭,吃完饭照常下地干活!”梁青山喊道。

    “哎!”众人失望地捶捶胳膊捶捶腿,相伴走了。

    趴在台上装死的几个人也爬了起来。

    “他们以后还来不来啊?来一回就整一回?可糟蹋死衣服了。”一个地主心疼地看着身上被撕烂的衣服。

    “还有鸡啊鸭啊,也遭罪了,啧,我家杀了三只老母鸡,正下蛋呢!”一个富农心疼道。这些鸡血当然都是他们家自己出的,为了保证新鲜,都是批斗开始前十来分钟杀好了装瓶带过来的,里面还兑了水,不然也得凝结。

    曹雨和林飞听到,看着自己身上地上满满的血,非常感激。他们可没养鸡,这些血都是村民们奉献给他们的?

    实际上是封华出的。别人不知道,只当是梁青山出的。

    “估计不能来了。”梁青山道:“你们已经是个死人了。”

    “啊?那我们还有口粮吗?”一个人立刻担心地问道。

    “你怎么这么实心眼?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们的死亡又不会上报,他们也不会查,该有的都有。”梁青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