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急道:“我说的可是千真万确之事!那位啸天大侠还有一位下手,功夫也颇为了得,他自称猴圣呢。≥”

    苍鹰喉咙咕噜一声,心中酸楚,哀声道:“你怎知那猴圣是啸天下手?”

    香儿道:“那啸天年纪似乎小上一些,对人家....对人极为温和,武功却比那猴圣厉害得多,而那猴圣粗声粗气,一瞧便是个仆从模样。他们俩当时戴着面具,我也没瞧见他们两人样貌,但那猴圣脖子被一丛厚厚的粗胡子挡住了.....”说到此处,朝苍鹰瞧了一眼,又朝归燕然凝视许久,眨了眨眼,小鼻子抽动几下,神情有些古怪。

    苍鹰察言观色,知道这小丫头心中起疑,暗暗惊惧,传音对归燕然道:“贤弟,你切莫开口,否则定然被这小丫头认出真身了。”

    归燕然奇道:“怎会如此?咱俩那时不戴了面具么?”

    苍鹰说道:“你瞧她那疑神疑鬼的模样!”

    归燕然仔细一瞧,果然如此,便加倍小心了些。

    虎三冲喃喃道:“啸天,啸天....啊,小丫头,你说那啸天,是不是脸上戴着一张狗脸面具之人?”

    香儿高兴起来,笑道:“不错,正是此人。”

    虎三冲点头道:“此人名声,在元军之中流传甚广,确有人说在此人手下吃了大亏。前些时日,福建周遭出了叛逆,约有四、五百人军队调去支援,却被这两人打的溃败而散。”

    苍鹰见此人手眼通天,竟能知道元军消息,本也佩服,又听他“叛逆、叛逆”的乱叫。心头有气:“这虎三冲想来是个大汉奸,对鞑子倒也忠心耿耿。”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隔了许久,唐大庭老头才说道:“我却也听见过这么一号人物,据说此人昼伏夜出,专在夜间现身。手下功夫极硬,有不少夜盗好手都栽在他手上。他行踪不定,忽南忽北,我听说’钻花鼠‘吴巢花便被人一招击败,险些丧了性命。”

    罗小川道:“真的?吴巢花作恶多端,手下玩意儿却当真不赖,想不到竟是这位啸天侠出手料理。我倒也听说过一些拦路强人,被那啸天侠夜闯大营,打得亡命而逃了呢。只不过这群强人。却远远比不上劫山二十大王的本事了。”

    归燕然听众人说起自己夜中行侠的事迹,心下着实喜悦,但又担心被旁人揭穿身份。

    这些时日来,他常常独自一人夤夜出奔,全速疾行,往往夜行数千里,偶尔遇上不平之事,便出手相助、惩戒。不久便渐渐传出名头,在北方武林之中。亦有不少人得知,在南方更是名头响亮。

    苍鹰传音取笑道:“燕然,你这法子虽不正大光明,但错有错招,此刻已然这般有名。要不要我替你吆喝几声,让大伙儿知道这啸天侠。其实便是我这英俊潇洒的归燕然兄弟?”

    归燕然急道:“你若说出我名字,我便告诉大伙儿你是苍鹰。”

    苍鹰怒道:“好个忘恩负义的混球,我是好心助你扬名立万,你却要陷我于水火之中,你这义弟眼下翅膀硬了。便不听大哥的话了!”

    归燕然道:“我又没当真要泄密,只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

    苍鹰说道:“随口一说,便是有心,你既然有这等心思,便让二哥我大大伤心了。想当年,你年幼之时,体弱多病,愚笨无知,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将你辛辛苦苦喂大.....”

    归燕然奇道:“大哥,我俩碰面时,我已经十三岁啦,你什么时候喂养过我?”

    苍鹰笑道:“你那时年纪太小,什么都记不住,所以我说你忘恩负义,天性凉薄....”

    两人正信口胡诌时,林中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有数十人摸黑赶路,走的甚是匆忙,一边走,一边说道:“段隐豹定在这一带,咱们别磨蹭了,省得被虎三冲抢了先。”

    众人知道有人意欲捷足先登,登时大急,抽出兵刃,便要杀将过去,又纷纷朝虎三冲相望,虎三冲一个激灵,跳了起来,酒也醒了大半,问道:“狐兄弟,那是什么人?”

    狐兄弟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猎虎山庄在此!前面可是猎熊岭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