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只腿被打湿了鞋袜,第二日起来,江霏微竟然有点咳嗽。

    阮安见她嗓子都哑了,着急地团团转,“昨日炭火也燃了,怎么还是病了?等主子回来,奴才还是求他寻个婢女给姑娘。”

    江霏微有些心虚,“咳咳...没事,我多喝热水。”

    “奴才去请个郎中来看下。”阮安将茶杯递给江霏微,正打开门,却见一个小火者跑进屋子,“阮公公,顾慎带着人闯进来了!”

    他话音还未落,一只箭羽直直射进他的后背,那小火者脑袋一歪,倒在地上,没了气。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两人还未反应过来,门外就踏入一个穿青衣的长随,江霏微看了看他的脸,是宴会上站在顾慎身后的人。

    那人见江霏微十分冷静看着自己,有些讶异,摆着笑说道:“姑娘,还要劳烦您到应天府尹那走一趟,齐小公子手的事情,总要有个了断吧。”

    “既然是府尹大人要见我,为什么是你们几个来......”江霏微还未说完,那长随便一把将阮安拖到跟前,手里的小刀在他的脖子上比划一番。

    江霏微无法,只好被推上了车。车内、顾慎正品着香茶,见她进来,热心招呼她坐下。

    他情真意切对着江霏微说:“姑娘,张迪已经告诉我了。还让我送你回家呢。咱家知道你是被顾言胁迫的,待会堂上,府尹大人问你的东西你都老老实实答了,我就送你回黎城,如何?”

    张迪怕自己认亲后遭报应,竟然转投了顾慎一党!

    不过,幸好他自作聪明,没和顾慎说实话。自己哪里愿意黎城!江霏微看着顾慎胸有成竹的样子,佯装欣喜地应下,“是。”

    顾慎见他一脸感激,笑容更是止不住。

    顾言啊顾言,今日在自己的地盘上,可容不下你了!

    到了应天府,江霏微被带下马车,才发现应天府门口围了不少百姓,在门口闹做一团,可差役们竟不阻拦。

    他们趁着顾言不在抓了自己来,无非是想让她承认顾言的罪过,等供词一出,状子往京城一递,顾言可就有口难辩了!

    江霏微稳下心神,走进了正堂。

    应天府尹眼观鼻鼻观心,只想赶紧把这事按顾慎要求过了,他见江霏微不过半大的丫头,必定是好对付的,啪地一拍惊堂木,“江霏微,齐小公子今晨自缢而死,你可知晓?”

    齐小公子竟然死了?江霏微垂下头,“大人,民女不知此事。”

    “他死前曾留下绝笔书,说那日宴席上,他见那顾言公公使唤你,见你神色屈辱,这才出手相救。想必你是受胁迫的良家女吧?”

    若是江霏微否认,那她就是不清白的身份。寻常女子听到这必定慌乱,江霏微却从容不迫问道:“大人,齐小公子既然手受了伤,那这绝笔书又是谁写的呢?”

    应天府尹愣了一下,齐府的下人赶紧说道:“这是咱们公子的书童替他写的!”

    江霏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就请大人宣这位书童,再派人去齐小公子所在的书院请几个同窗。”

    应天府尹再次拍了惊堂木,“你!你还指挥起我来了?大胆!”

    江霏微连忙低着头,“事发突然,齐大人痛失爱子,想必是悲愤难平,若是有奸人浑水摸鱼,岂不是让爱子难以鸣冤了?外面那么多百姓看着,若是被奸人得逞,岂不是有损大人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