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绵对自己过分黏人的印象一直持续到当天夜里。

    女孩子半梦半醒间听到浴室水声,隐隐绰绰的,且夹杂着男孩子喉间溢出来的轻轻喘息,落在寂静的夜里。

    苏绵绵往旁边摸了摸没摸到人,踢开被子爬起来点亮床头灯。

    她身侧的被子跟床垫还皱皱的,明显不久前有人躺过。

    苏绵绵怔愣片刻,摸到手机看时间,半夜两点。

    半夜两点,浴室水声,交织在水声间的轻/喘。

    苏绵绵:……

    突然有些怪自己听力很好。

    小姑娘在重新躺会去睡和坐着等楚湛寒回来之间徘徊了一下,最终选择后者。

    苏绵绵等了好一会儿,手机都没玩,就红着脸靠在床边上大脑放空。

    她有两个推测:第一,楚湛寒生病发烧了,半夜冲澡为了怯寒,轻喘是因为发烧了头晕缺氧。

    第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以,楚湛寒从浴室出来时,苏绵绵看着他第一个问题就是,“你发烧了吗?”

    男孩子松松地套着睡衣,最上面的一粒扣子没扣,锁骨线条半露,往上是流畅的下颌和微微湿润的短发。他肤色冷白,越发衬得红唇被水汽熏得潋滟,下唇瓣上残留着浅浅的牙印,衬着眼里的春潮,魅惑无边。

    苏绵绵没等他回答,跟着问第二个问题,“你嘴上是自己咬的吗?”

    她指他唇上的牙印。

    他立在门边,敛下眼眸不看小姑娘,垂在身侧的长指往内收拢,“没有发烧,是自己,咬的。”

    男孩子嗓音沙哑得太过,磁性的声线跟揉了沙一般,尤其在“咬的”两个字前顿了顿。

    苏绵绵确定了,不是发烧。

    确定完这一层,她没什么好问的了,掀起被褥盖住红得快要滴下来的脸颊。

    小姑娘缩在被褥里替他发烧,并且感受到男孩子的一步步靠近。被褥的另一侧被他掀开,沐浴后湿润润的热气侵袭而来。

    小姑娘揪着被角缩了缩,不是反感他的靠近,就是紧张。

    纯紧张,心跳得越来越快的那种紧张。

    “绵绵?”他的喉间还是渴的。

    苏绵绵隔着被褥小声“哼”了一下,算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