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安静站着,旁观着这一幕。

    不知道是为了针对她,还是因为真的喜欢,以前的云蒹疯疯癫癫,四处对人宣称自己喜欢林雪遇,还动不动写些字都看不懂,狗屁不通的情书给他,在他教室门口蹲点……虽然林雪遇平时看着没什么脾气,白悠也闹不懂他在想什么。

    不过,就以前云蒹对他的所作所为,谁都会讨厌吧。

    “雪遇。”她想把他拦在自己身后,给林雪遇解围。

    不料,云蒹站稳了,无比正常的和他打了个招呼,收起自己的小本子,拉着许南鸽就继续往教学楼走。

    林雪遇还站在原地。

    那种清澈绵远的味道又飘远了一些,让他想起家乡的森林,河流和看不到尽头的绿意,在她周身,城市里钢铁丛林间浓稠污浊的空气,似乎都会变得干净一些。

    这些年,他衰弱了很多,他对在人类社会的生活,远没有自己以前以为的那么适应,可是,为了陪伴“他”的父母,践行自己以前的诺言,他只能年复一年的留下。

    眼看女孩越走越远,少年像是鬼迷了心窍,从白悠身后绕过,迈开长腿随上去,情急之下竟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云蒹!”

    林雪遇性格其实很羞涩内敛,很少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白悠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他这模样,当即愣在了原地。

    云蒹困惑的顿住了脚步。

    其实林雪遇总让她觉得有些特别,但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不过在这个世界,现在她力量也只有不到以前的十分之一,有不正常的地方看不出来也正常。

    “对不起。”林雪遇总算也反应过来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通红的后退,松开了她的手。

    云蒹倒也没怎么介意,白悠脸色却有些诡异,低声问,“雪遇,你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

    “没事。”他也不知道刚才脑子犯什么抽了,现在依旧还乱哄哄的。

    许南鸽脸色也很精彩,“草,你们什么时候那么熟了?难道你背地里发功,已经泡到林雪遇了?”

    云蒹还在惦记着自己的小本本和补课费,“没。”

    只在地铁上见过一面而已。

    她一颗没心窍的草木,化形也才十八年,天生就感觉不到多少七情六欲,抓下手腕而已,能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许南鸽端详了她半晌,“不是我和你那么熟,我都觉得你这皮囊换人了。”

    云蒹,“……”

    她忽然说,“换了的话,你会信么?”

    “那你是谁?整容顶替的通缉犯?”许南鸽说。

    “……其实我不算人。”云蒹纠结着该怎么形容,想着好像系统也没规定不让她泄露身份,她懒得撒谎,也不喜欢瞒着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