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什么都感觉不到,灵魂上像被

    盖了一层罩子,所有东西都和他隔绝了开来,就连半点绪的波动都没有。

    江复庭从这小孩子无神又茫然的眼里发现了一丝不对,他拖着受伤的脚走过去,想去拍李遇的背。

    只是掌心还来不及落

    在他的后背上,就被李良充满戒备的猛一侧,成功躲掉。

    白皙的手掌略有些尴尬的僵硬在空气里,又被他不着痕迹的收回去。

    吴秀娥连半点给他们叙旧的机会都不给,走过来直接说:“行了!祭品找到就没事了,赶紧带走,免得又出什么意外!”

    她说完还特意满眼警告地看了李良一眼,眉目里暗藏着的杀气让李良心有畏惧的松了紧箍着的手。

    李良心有不舍的磨磨唧唧,又是拉李遇的衣服,又是十分缓慢的拨了一下李遇的头发。

    心里的愁苦不断积涌,大概比山林的溪涧还要长,一路往下淌,不知道流向何方。

    浑浊的眼里泛起了一丝浅薄的雾气,他非常努力的将李遇的脸蛋印刻在脑海里,他怕一年后,五年后,更久以后,忘了该怎么办。

    没了人,本就在心上挖空了一块,记忆中留下的脸不过是给自己在空缺的地方盖了一层薄薄的沙,图个念想。

    可这么一层脆弱的沙又能维持多久呢,风一吹,大概跟人一样,最终全化成了土里的灰,连个影子也不会剩下。

    李遇从出来的那一刻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到被后面几个终于要离开这里而如释重负的村民带走时,依旧一言不发。

    他的嘴像被人封了胶,脸上也像被打了层厚厚的蜡,连多余的表都挤不出来。

    江复庭看着三个人离开的背影,一直到他们消失在那微弱的光源里,他丢掉手上的骨头,看了眼白唐。

    -回去吗?

    白唐又是懒散地往他上一靠,整条胳膊都搭在了他的肩上,细声说:“你太天真了年。”

    他虽然紧贴着江复庭,目光却偷窥似的往吴秀娥那边方向扫了下。

    还不等江复庭琢磨他话里的意思,吴秀娥转过十分冷淡的看着他们,对着后的剩下的人命令道:“这两天因为这几个外乡人闹出来的幺蛾子太多了,放另一个房间也关起来,吃喝先招待着,等过了十五再说。”

    这几个外乡人现在都知道了祭祀的事,再出村子肯定是不可能,但最近她手头实在是太忙,根本抽不出多余的心思去安排掉这两人。

    事只能先继续再往后压。

    麻烦事真的是越压越多,她不快的皱了下眉,好活赖活都是她来干,到时候出了事,第一个追责的也是她,反正是两头都讨不到好。

    也不知道那个叫蒋黎的,到底哪里入了长老的眼了。

    吴秀娥说完就烦闷地往外走,剩下的几人都没了先前的气势,压着江复庭和白唐两人都是难得的客气,破天荒的有了点所谓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