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还没起,他睡饱了。给被抢了“被子”的白菜重新盖好,他干脆去厨房学着夏夏的做法先煮了粥,连白菜的分量都算进去了。他看夏夏煮好多次了,放什么米,放多少水,他都记住了的。

    但粥好了夏夏都没醒,他便自己拿出书和纸,继续写字,将哥哥教过的那几个都写一遍。写着写着,有点饿了,想起自己的布袋袋,他便干脆背到身上,时不时从胸前拈一颗豆子含嘴里。

    冯时夏醒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个画面,小孩背对着她端正地坐在梳妆台前安静地写字——并偷吃豆子。

    “阿越,早安!”

    于元“咻”地转过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夏夏,早——唔——安!”

    这话说得有七分标准了,每天早上听熟悉了,他知道这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

    冯时夏半夜感觉到了外面似乎有雨声,现在很意外屋子里没有任何漏水的地方,连堂屋也是。她往门外瞧了眼,确实在下雨,只不过是小雨。

    可能雨量不大,所以没漏吧。桶盆她也不打算收拾,担心再多下一阵就滴下来了。

    她昨天带着小奶狗便便了好几次,迷迷糊糊的完全忘记给它重新盖“被子”,如今狗狗们还好好地睡在衣服里,看来小家伙昨晚的做法真不是无意义的。

    不用出门的日子,她给小家伙松松地绑了个揪揪,舒缓下头皮,藏零食的包包也给他卸了。自己也是在颈后轻轻地绾了个丸子包头。

    虽然起得晚了,但锻炼得要坚持才行。

    外面下雨就在堂屋里来,象征性地带着孩子跑了两圈,主要是认真地做完了广播体操,稍微活动开了之后,还跳了几个绳。

    这动静终于把狗子吵醒了,冯时夏看差不多了,就直接去处理“哼哼唧唧”的小奶狗了,之后把它们移到堂屋内门口,它们方便的罐子也移到门外放扫把的位置。

    她估摸着小孩估计饿得不行了,赶忙着去了厨房,才被告知粥已经煮好了,且灶上还有温着的水。

    但小家伙还是等着她一块洗漱的,两人并排各端一碗淡盐水在厨房门口细细地清洗牙齿,偶尔相视傻笑,偶尔被盐水呛到憋出泪。

    热乎乎地洗完脸,冯时夏今天还特意给两人都擦了香膏,趁着毛孔打开能更好地吸收,这次直接擦脸上了。

    于元有点呆呆的,没想到这个香香的还能涂上脸。自己脸上闻不到,他唤着“夏夏”“夏夏”,捧住了对方的脸使劲嗅了下。

    哇,真的好好闻啊!

    小家伙深深迷醉的表情,外加他以前的各种表现,冯时夏想,若是给他放进一片花海,他绝对就不愿意出来了。

    小家伙煮了两人一狗的粥,冯时夏便也不做别的了,直接拌了一小碗前天的野菜,这次没加辣。另外又夹了点腌菜配粥。

    幸而昨天晒一天,大部分野菜的水分都晒差不多了,今儿放屋子里一天也不会坏,该腌的等会腌了便是。笋干之类的也晒得差不多了,再一两个日头就完全好了。

    不早不晚的时候,西头的这家院子里,二人二狗稀哩呼噜地享用着早餐,村东的一家院门口,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戴着斗笠提着网兜往田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