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娟也就愣了一下,没多说什么,阿元干什么她就跟着干什么。

    除了李金豆自带了饭,江澄和贵宝的碗里只装了一个底,其他每人一碗一样多的饭,一样多的汤。

    在这儿吃饭不仅菜品颜色红白黄绿褐搭配得让人很有食欲,连碗勺筷子都很好看,李金豆为此还特意倒换了下碗筷。

    开动的第一筷她鼓起勇气给阿元夹了一块肉,自己只夹了一口青菜。吃到嘴里的时候忽然有种感觉,可能给她那么多油盐配料任她放,她也不一定做得这么好吃。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自己碗里多了几块肉,抬头一看,女子正对着自己微笑。

    她心里“铛”地一声响,脸上有些热。

    手忙脚乱地,她准备把肉夹给阿元,却被女子抬手阻止了。

    阿元也说让她自己吃,说每个人都要有的。

    她茫然地看看大家的碗,确实所有人碗里都有,还都差不多多的。

    一种十分陌生的感觉在那一刻攥住了她,让她第一次模糊地明白,她和所有孩子都是一样的,不管别人是不是男娃子,比她大还是小。

    心绪复杂地吃完一顿真的很好吃的饱饭,她帮着收拾完灶间,遗憾地看了一眼被泡了水清洗出来准备倒掉的锅巴饭就赶紧着先回家了。

    冯时夏对辣藠头能被两个大孩子都很好地接受感到满意,连几个小的,给洗洗辣味,他们也能吃上两个。

    入罐前腌过一遍后藠头已经没有什么冲鼻的味道了,吃起来脆爽得很,特别下饭。

    她发现自己最近尤其爱吃腌菜,要不是知道吃多了不好,她肯定每顿都要配的。

    自己前几天各种泡菜的冲动也许恰是不自觉在满足自己**的体现。

    中午还是先休息,几个孩子在“学委”的督促下又开始写字,冯时夏一个人坐在一旁缝第八双手套。

    她观察过小女孩,不管地里还是灶间,做事特别利索,那一双手完全不像十二三岁小女孩的手,粗糙得很不说,大大小小的伤疤同样不少。

    反正就一点布头的事,她打算给那孩子也缝一双手套。

    小家伙像是知道似的,在一旁偷着瞧两眼又抿嘴笑得甜,等她缝好又加上挂带,他噔噔瞪跑过来指指她之前会绣字母的手背处说了那个小女孩的名字。

    娟子

    冯时夏如他所愿地绣了一个“j”。

    “是个鱼钩呢,我能不能跟娟子姐换我想要有鱼钩的。”二毛伸长了脖子没忍住。

    “我不想跟李金豆换,也不想跟铁老大换,我可是有两个圈圈的。”根本没人问他,贵宝自说自话地就先回绝了所有人。

    “才没人要换你的,你手那么胖。”江澄白他一眼,跟二毛道,“那个那么大,你怎么戴”

    “是啊,而且名字是不能换的。你看你和大毛哥的名字,哥哥和弟弟都是好像的,都有两个弯的,一看就是一家人的。我和夏夏也好像的。”于元拿来各自的手套,比着上边的记号给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