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孩子拿着那两只赢回来的“小怪物”演了一路的戏,更离谱的是他们称呼那两只没什么太大差别的东西为“白菜”和“黑豆”。

    冯时夏很是为背后一无所知的大狗掬一把同情泪,至于那只小蠢狗,不知是真明白还是凑热闹,它应和得可欢呢。

    看它那吐着粉色小舌头变种成哈巴狗似的样子,她觉得凭它那点智商应该还没可能明白俩小子是在讨论它的。

    比起以往,有些大店的旗幡旁还挂了纸扎或布艺彩球,部分上头还有字画,形似灯笼,只是不知里头能不能点灯?

    她很好奇到晚上是不是这条大街就变成灯火通明的元宵夜景了?

    走得离得店铺近点,时不时还能闻见沽酒店里飘来的醇厚酒香。

    冯时夏想起橱柜里那点酒已经被自己用得只剩一半了,现在资金略有盈余了,还用白酒来做料酒似乎有点浪费。

    她带着两个别扭皱巴着脸的孩子,在他们不解的目光里买了一斤最便宜的黄酒,连瓶子一起花了33铜币,这还是她很努力地讲了2铜币价后的成果。

    因为之前在布店被以前固有的消费习惯影响,还有周围人也是直接付账走人的,就也根本没想起来讲价这回事。

    等出了门,才想起自己前天的反省中很重要的一条是要学会讲价,奈何为时已晚。

    这家酒铺似乎就真的只卖酒,旁的连下酒菜之类的都不做,所以,买酒的一批批。她看人家都是讲了一会价才成交的,现在听小家伙平时念得多了,一到十她还是能听出几个数字来的,她便也大着胆子比划着讲价试了下。

    虽然只省了两个铜币,可就相当于俩孩子刚刚的参赛费拿回来了,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路边简单篷布撑起的茶寮里,三三两两歇脚的行人面色尽管有几分疲惫,但也难掩其中的雀跃。

    吆喝着吸引客人的店家和手艺人,嘶鸣着要仿佛正等人让路的车马,费力扛运着货物的脚夫,各种呼喊、嬉闹和议论,男女老少,此起彼伏,将这个原石铺就的古朴大街带来非一般的活力。

    以前看过的杂耍,冯时夏又带着小孩都转了一圈,哪怕没有太多新鲜的花样,俩孩子都看的眼都不眨,讨论得津津有味。

    今日还有演大戏的,具体演的什么冯时夏听不懂,但从那些人的扮相和动作来看,不意外是出家宅大戏。

    围观的人挨挨挤挤,里三层外三层。前边一些素质高的看客,还都十分贴心地全蹲或者半蹲着为后排的让开视野。小孩子们最有优势,凭借自己灵活的身手,老早都挤到最前面一排了,有个别捣蛋的还会冲进场地里想跟演员互动。

    本来冯时夏已经是挤不进去了,奈何这俩孩子太给力,已经挤过好些次了,有了经验,瞅着缝儿,俩人就一起往里钻,然后凭借小人的优势能挤出条一人宽的通道来,还一人拖她一只手,边开道边把她带进去了。

    冯时夏十分不好意思地跟两旁的人歉意笑笑,好在大多数都很善意地让了道,个别不乐意的也只是横她一眼,她就权当没看到了。

    托两个孩子的福,她也蹭到了头排特等区的位置。后边的人多,犹豫了会,她立即寻了个空档,很干脆地拢拢裙子,捞出背篓里的稻草抱膝席地而坐了,两个孩子也都一左一右被安置着挎住她的手坐稳了。

    一大两小都戴着花环,其实在人群里打眼得很,不少人都侧目过来。冯时夏还以为是自己作弊插了队的原因,红着脸更伏了身子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渐渐地被剧情带入,她就忘记那回事了,俩孩子隔着她的腿依旧讨论得热烈,她只完全靠猜,后来发现演的竟然是三角恋的故事。

    她跟着路人一起唏嘘感叹,可看到最后男主居然不跟她认定的女主在一起,原c竟然be了,她觉得就是因为另一个女的脸好看一点而已。散场腿麻了一下子站不起来,她都差点哭出来,最后带着一肚子气给了一个铜币,本来她打算演得好就给三个的,可她是真的生气啊。

    来收赏钱的汉子突然被冯时夏被瞪了一眼还挺莫名其妙的,本来他见着这母子三人打扮好,还以为能得个十文八文的,谁知道……

    看对方的表情,难道他们这出戏真的这么难看么?其他的人看得挺乐呵挺满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