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间的兄弟情谊是随着各自成家添了不少矛盾而有所减淡,可毕竟血浓于水啊,斩都斩不断的,怎么可能真的眼睁睁看着自己兄弟往火堆里去还无动于衷呢?

    “是啊,爹,那可不是随便挨几拳或者被踢几脚的事啊,那是动刀啊!小弟哪儿有本事对付的?会废了的啊!”

    “爹,老三不听话,你在家想怎么揍都成,就算还叫上我和大哥一块,揍得老三一个月下不了床,我们都不会有二话。可你这让别人动手,人管老三是哪个啊,下手哪有个准头啊,爹?搞不好真会死——唉!”

    难道三弟不是爹亲生的,所以爹这种时候才一点不劝,还非让老三留下?

    这信息量貌似有点大?

    就连刘大嫂和刘二嫂,看着一脸大公无私的公爹,心里都直发怵,不由得同情起了刘达。

    她们被老三占了这么些年的便宜,如今也是想占回来,可也就是占便宜而已,从没想过让老三成为残废或者死啊。

    真是没想到啊,全家心最狠的竟是爹!

    家里几个小的全都似懂非懂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稍大些的多少从大人的对话里分析出点什么,而后开始瑟瑟发抖。

    爷爷竟叫别人来打小叔,还要用刀子!

    就因为小叔偷懒,不爱做活!

    娘啊,好可怕!

    “爹,爹,不要啊……你就饶过静哥这一回吧。我以后指定让他好好去找别的工。我怕,我真的怕啊……我,我的娃儿以后可能就没爹了啊……”

    听到刘大哥和刘二哥左一个“废”,右一句“死”的,解玉兰再禁不住,捂着嘴带着哭腔就喊了起来,甚至都忘了自己这会儿其实连娃儿都没有,或者以后都不可能有了。

    难得被众人齐心偏一回的刘达摸了摸鼻子,想解释点什么,可抬头就撞见刘老爹铁青的脸,顿时又缩回鹌鹑模样了。

    他爹以前就是追着揍他的时候,都没这么吓人的,好像。

    “你们一个个的,都要气死我不成?你们是当我傻还是当这崽子傻呢?真要有刀捅过来,他能站着不动?不知道躲?”刘老爹一拍桌子,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那老三躲不过咋办啊?”刘达娘很配合地追问。

    “是啊,爹,别看静哥瘦,可他算不得多灵活的啊……呜呜……”解玉兰抓住机会补两句,又继续呜呜呜。

    刘大哥:“爹!小弟没学过武!”

    刘二哥:“可不?老三打架真不行。从小都没赢过我嘞,连隔壁小他三岁的二蛋以前都骑过他头上。”

    “你们这,这些个……”刘老爹最终没骂出口,感觉这要是骂出去了那就等于骂回了自己,“你们当城卫队、街管队都是吃干饭的啊?什么拐子、刀子,你们几时听到县城里有这样的事啊?一年遇不到几回的拐子,还拐子带刀子呢。在菜市街呢,一人一脚就给他踢个半死了。这被发现了还不赶紧跑?他若只顾打斗,那还能逃得了?动刀,他有刀咱就没刀了不成?那么多肉摊,凑十把够不够?要是他真有带刀那胆,咱县会大堂下的牢底就等着给他坐穿!”

    “还有,老三又不是整天在那干,两天才一个时,得多巧才能刚好就遇上那么些歹人呢?他自己有多能耐他自个儿还不比你们清楚?他心里要没数能去应这个活?”

    “那,那……”

    “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