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即便本来有什么挽救的能力也完全施展不出来,最后往往留下的遗憾更多。

    这些人自然不希望一个本来前二十年就已经活得格外辛苦的女娃还要再去赌一场极可能不会有多美满的结合。

    他们抱着娘家人的心态,希望冯时夏能离自己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他们触手可及的距离,以便安放他们那份难以言明的关心。

    只是,即便如此,他们也无法堂堂正正站到孟氏面前剥离人家本来还没有切断的关系。

    剧终人散,独留朱氏肉铺一缕缥缈纠缠的牵念仍在窥探。

    可惜故事的主人公并未分出一点在意。

    孟氏的意外开恩终于让赵弘诚竖起的汗毛渐渐软了下来,他偷偷觑了冯时夏几眼,几次想开口,却又把抵达喉头的话咽了回去。

    事实似乎是明摆着的,没有再多嘴的必要。

    这人除了阿姐的婆婆,不做他想。

    要是别的人,肯定不会这么一声不吭的,总会问点什么。

    或者哪怕事情都了了,也会说点什么,即使是几句场面话、客套话。

    要是阿姐的亲娘,更不应该是这种态度,而且今儿这担子就不会在阿姐身上。

    这人脸板得紧紧的,瞧着就不太好相与,想来是心里已经很不愉了。

    不过,刚刚的事,对方既不出声反驳,又没出面澄清,完全没有替阿姐撑腰的想法,希望到时她可不要再私下拿这找阿姐说事。

    不然可真是让人想捏拳头了。

    自家的儿媳妇这么被人泼脏水,自己不敢正面跟外人对阵,却偷偷关起门来欺负被欺负的人,那就太过分了。

    赵弘诚这么希冀着,走了两步,感觉今儿这担子还挺重,看来阿姐带的东西不少。

    不是说了今儿不出摊只交货的么?怎的还带了这么些东西?

    那人再怎么买得多,总不能真买一挑子吧?

    看来是阿姐临时改主意了,还是准备顺带着做几个时的买卖。

    早知道这样,他今儿就不叫面摊过来了。

    然而,人摊都支了两个多时了,现在临时反悔要人家撤摊哪怕退回去钱都不算厚道。

    他琢磨着要不把自己的摊子收拾收拾给冯时夏用,他到一边跟范叔挤挤就成。

    心里一这么打算好赵弘诚便扭头跟冯时夏商量:“阿姐,等会你铺两张油纸就在我这将就摆摆吧。再往后头寻地儿怕是一些客人不好找,毕竟我这更打眼些。我今儿肉不多,跟范叔借个角就成。”

    说完,他三步并作两步,将担子在摊后放下,当即就跟范屠户说这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