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屠户,你昨儿不在,是不清楚。那男子当面问哑娘子还记不记得他呢?那样子还怪着急的。他们肯定是早就见过的。”有人附和道。

    赵弘诚闻言更怒了,觉得眼前这一群人的脑子里可能塞的全是草:“那不正说明我阿姐跟那人根本没来往?!哪里就老早认识了?!”

    他嗤笑一声,“见过就是认识?那我每天在这儿摆摊,县城里头见过的人没有一千都有八百,难不成我就个个都认识了?再说了,要都认识了,那人还能问什么记不记得?”

    朱氏暗暗偏头一想,这赵小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莫不是哑娘子真跟那男子没什么?

    可要是真那样,大伙又怎么会把这事传得跟真的一样?人人都信誓旦旦自己瞧着了。

    不过,她终究是安静地闭上了嘴。

    那姓赵的就是个愣头青,今儿要真是跟他硬对上,转头隔天保管这人就喊得满县城都知,她朱娘子跟哪哪哪位有啥见不得人的关系了。

    对此,她一点都不怀疑。

    反正她要说的都说了,端看哑娘子能不能听进去,没得再为这事惹上一身骚。

    不过,说实话,哑娘子样貌虽算不上全县城顶尖的,但在乡村普遍的黑瘦姑娘里头实属不错的了,是真水嫩年轻啊……日日这么操劳,面貌上都完全看不出已经是两个能打酒的娃儿的娘了。

    如若不是在忙活生计上的确颇有章法还老道,这要给不认识的说哑娘子是刚成亲的大姑娘,都绝对没人怀疑的。

    尤其爱大把花钱那个劲,反倒十足不像个经年掌家的小娘子。

    可不管怎么样,要是这人还没成亲,哪怕说和听有些毛病,估计也没有哪个男人会拒绝娶她……

    不像……

    朱氏这般想着,不由得跟着转了头,愣愣地盯着冯时夏的侧颜发怔。

    只她虽失了反驳的由头,外圈却还有大把的人不接受这理由。

    “嗨,我们先前也是这般想的,可后来哑娘子跟那人对了好些大家都看不懂的暗号,这不明摆着就是之前说好的吗?”

    “是呢,如果真是完全不认得,那哑娘子跟那人打什么哑谜呢?”

    “我也觉得不像第一回见的样子,肯定不是……”

    “小哥,你是可能没见着不知道,昨儿确实那人和哑娘子是约好了什么的模样,我们不可能这么多人都胡说冤枉哑娘子。”

    “对啊,我们知晓你是担心损了哑娘子的名声。可我们吧,虽然不乐意哑娘子跟那外地人搭上关系,但大多数人还是能理解哑娘子的做法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一个小媳妇得养着婆家一摊子好吃懒做的,我们也不是瞎。”

    “就是,哑娘子这买卖做得多好啊。这要在别家,保管除了买卖上的事,旁的零碎杂务一点儿都不让哑娘子沾手。也就这家人忒心狠,不止孙子不帮着带,连给禽畜喂餐食这般的小事都得哑娘子空出手来忙活,简直太过分了。”

    “真没见过这样的。难不成哑娘子嫁过去之前,他们一大家子啥活不干就能有吃有喝?瞧这德行也不像有几个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