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目的地,果然有一家民宿就在不远处,沈秋野没多想,穿过大门穿过大院跑到里面。

    一个围着围裙的中年妇女一脸狐疑的望向他:“你是来住房的吗?”

    “你好,我是想问一下,有没有一个叫许白听的人在这住?”话是对她说,眼睛,心却早就飘到了各处各角落,生怕找不出来许疏芜的蛛丝马迹。

    “你是她朋友还是弟弟?”妇女轻轻把手中的盘子放到桌上,随后叹了口气,“你说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脸瓜子也好看,性格也好,我都想着把我儿子介绍给她,唉,怎么就想不开了呢,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您想开点,这就是命啊,节哀顺变。”

    死了?沈秋野太阳穴狠狠跳了一下,嘴唇有点控制不住地在颤着,极力压抑着心口翻江倒海的热浪。

    半晌,他开口,声音暗哑低沉:“那请问,昨天跟她一起回来的一个女生。”

    说到这,沈秋野顿了一下,许疏芜的脸在他脑子里盘旋,像是在回忆般接着说,“很白很漂亮,是她妹妹,人去哪了吗?”

    妇女摇摇头:“叫疏芜对不对,这孩子也真是的,白听死后,她也不哭,就跟着警察走了,我也听警察问过一两句,她说是要买火车票。”

    沈秋野二话不说,转身跑出去,出去时遇见魏拓骑着一辆摩托塞车停在了路边冲他喊道:“上车啊,快点的,来不及了。”

    沈秋野一眼了然,看来魏拓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后来也真的来不及了,他们到警察局没有看到许疏芜,火车站找遍了也看不到那个清瘦的熟悉的身影。

    慢慢地,魏拓早已经复学,沈秋野的成绩从年段倒一瞬间上升成了正数第一。

    按理说,应该安排到实验班学习,可每每提到这件事,他都会冷着一站脸,不肯换,也不换座位,更不要别的人坐在他旁边的位置,追随者也越来越多,每天收到的早餐数不胜数。

    而那个香芋色的便当盒,每天也都在换着不一样的早餐,他还是会很早就来,偷偷把早餐塞到许疏芜抽屉里,然后走出去,踩点进教室。

    放学就会自行把它解决到,或春夏,或秋冬。

    就这样直至高三毕业。

    “早知道当年就该给他买一部手机的。”魏拓撑在他的摩托塞车座位上,望着对面灯火通明的民宿,“至少还有找到她的希望,你说你在她日记本里看到过关于那件事,她丢了许白听姐,一个人又能到哪去呢,难道还是搭着一个帐篷,向鬼魂一样四处游荡吗?”

    魏拓脸上还是渣里渣气的笑容,唯一与以往不同的是,眼眶红得能拧出血来。

    沈秋野从校服胸前的口袋里掏出那个红色的小本本打开,透过昏暗的光,可以看到许疏芜笑得灿烂的面容,紧靠在他沉着的一张脸身边。

    虽然是人工把他俩修靠在一起的,但也是十分顺眼。

    只有傻子才在魏拓剑拔弩张冲进医务室拎走沈秋野,才不好奇发生什么事了吧,是的,他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这也组成我离开侨城的原因之一。

    怎么说呢,许白听死后也没能听到我喊她一声姐,我以前总是以名字称呼她,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遗憾,这便是最大的遗憾。

    我离开侨城后去到了风城,在那儿的W高中读书。

    还是一样,我一如既往不受欢迎,没人愿意跟我做朋友,和我靠近的,都是男生,想和我谈恋爱的,我很讨厌这种关系,夏望是我第一个女性朋友。

    终于熬到了毕业,以我的高考成绩,是我来挑大学的,所以我挑了一所我不喜欢的大学选了我不喜欢的酒店管理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