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恍然,女君太狡猾了!这就是在玩文字游戏,把那个傻了吧叽的呼元奉给算计了呀!

    所有人都一脸崇拜地看向他们的女君,几乎都要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说不带歌布的兵,结果带着东秦的兵,罗夜人还不得被东秦人给玩儿死。

    想想都激动,想想都有趣,嚣张的罗夜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

    东秦的兵其实就在歌布境内,由她三叔带着,为她镇守大后方的。

    君慕凛走时并没有撤走白兴仓的兵马,怕的就是白鹤染一个人留在歌布会有危险。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歌布人造反呢?他不在这边,总得给媳妇儿留个保命符。

    三叔白兴仓是最适合的人选。

    一个月,从凤乡城到呼元家族总堂其实也不远,快马单程,也就七八天脚程就到了。就是坐马车慢慢来,半个月也足矣。

    呼元奉是快马回去的,他还要回去禀报国君,还要让呼元家族准备,所以以一个月为期。

    白鹤染这头也没闲着,凤郊大营的训练早就已经步入正轨,已经不需要她天天都在那头盯着了,干脆扔给剑影。生死堂有刀光和冬天雪管着,她则带着默语到了她三叔的营帐。

    到时,征北将军正在看家书,是三夫人关氏从上都城托商队送过来的。见她来了,三老爷白兴仓就将手里的家书扬了扬,无奈地说“阿染你快来看看,你三婶给我写的家书,结果上面十句有八句是问你好不好,问你适不适应这边的气候,还有东西吃不吃得惯。你说她要问这些何不干脆把信带给你,到我这儿来绕一弯子干什么?”

    白鹤染听了就笑,“三婶惦记我,让三叔吃醋了。”

    白兴仓笑着点她的头,“傻丫头,你三婶惦记你我高兴都来不及,吃什么醋。”说着,又指指边上放着的一只大箱子,“一会儿走的时候把这箱子带走,都是给你带的东西。你三婶说歌布这边的布料和棉花都不好,外袍也就罢了,底衣怕你穿着不舒服,便从东秦选了好料子给你做了好几套,我瞧着够你穿个三年五年的。”

    白鹤染感叹“还是自家人贴心,歌布的料子我还真是穿不惯,太粗了。”

    白兴仓乐呵呵的,“你需要什么就给你三婶说,都说了是自家人,就不需要客气。”说罢,站起身来,让着白鹤染到座位上坐好,这才问,“阿染你此番过来是不是有事?我听说昨日罗夜人进京了,还出席了宫宴,他们此来是何意?”

    白鹤染撇撇嘴,“罗夜人不要脸,说要让我们歌布向他们岁贡,就像他们向东秦岁贡那些,让歌布成为罗夜的属国。”

    “这,这还要脸吗?”白兴仓都听笑了,“如此看来,那罗夜新上任的国君脑子也不怎么好用,明知东秦跟歌布的关系,竟还敢来向歌布要岁贡,谁给他的胆子?”

    “可能是以为我坐了这歌布国君,东秦皇帝十有会跟我翻脸吧!就算皇帝不翻脸,朝臣也不能乐意。所以我歌布的政权在他们看来,是岌岌可危的,所以便想趁火打劫。”

    白兴仓摆摆手,“虽然我没回京,但也能断定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十殿下从来都不是冲动行事之人,他做事看起来乖张任性,但实际上哪一件事都是十拿十稳才会去做的,且在做的同时,还能给自己留出来一百个退路。就比如说我留在这没走,就是他告诉我你才刚刚登基,变数太大,一定要留我下来帮你守着这江山。直到等你攻打寒甘回来,三叔才会带兵撤出歌布国境,将这里完完全全交给你。”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安排,君慕凛临走之前也同她说过这番打算,但今日再听三叔提起,还是会在心中感叹,被一个人照顾,有一个人惦记,这样的感觉真好。

    她告诉白兴仓“不管罗夜是为何这样做,既然他们开了口,这一轮你来我往就已经开始了。三叔,我昨日答应了那罗夜国师一个赌约,我来与你说说,还请三叔全力助我……”

    一个月之期才过一半,白鹤染便启程出发,坐了宫车赶往罗夜国的五溪城。

    五溪城并非罗夜国都,它只是呼元家族总堂所在之地。因境内有五条溪流,故称五溪城。

    据说呼元家族为了彰显家族显赫地位,把这五条溪水都用毒术染了颜色,五条溪五个颜色,看起来非常漂亮。

    只是这种漂亮在五溪城的百姓看来就特别危险,因为呼元家族是掌毒的,被改了颜色的溪水就是用毒改的,那还能吃用吗?虽然呼元家族一直对外宣称溪水无毒,但是百姓们依然不愿意再去溪边用水。一来二去的,五溪城的五溪就成了人人避讳之处,住得近的都搬走了,方圆三里内都没有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