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红白相间的华服,配鹤冠、朝靴,不容忽视的典雅华贵,晃得白家人阵阵眼晕。

    送衣裳来的宫人说“华服是按公主的规制做的,请二小姐穿着这套华服参加明日宫宴,受公主琉璃印玺,受万众朝贺。”

    宫人留下话就走了,剩下白家人惊讶不已。

    本以为认个干亲封个公主就完事了,却没想到皇后娘娘居然还要将琉璃印玺也给了白鹤染,那这可就是实打实的公主殿下了,不是那些形式上虚头巴脑的虚名。琉璃印是只有嫡公主才配执有的印玺,东秦皇族中,目前只有嫡公主君灵犀手里有那个东西,其它的庶出公主是没资格执掌印玺的。可见皇后有多看中白鹤染,是真真正正把她当成女儿来看待的,跟

    嫡公主君灵犀没有区别的了。

    老夫人实在为孙女高兴,一边连连说好一边抹起眼泪来。白兴言也是愣在当场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女儿已经展到自己无法掌控的境地了,再这么下去就要反过来掌控他了。

    这样一想,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其实人家现在就已经撑控他了呀!只要一想到每天晚上都要被扔到水里泡上一泡,白兴言就觉得日子昏暗无光,活着都是遭罪。

    宫里的衣裳送来了,红氏这头就也叫人把准备好的新衣裳拿过来。一共四套,老夫人一套,她自己一套,白鹤染和白蓁蓁一人一套。

    红氏说“先前不知道皇后娘娘那边会给二小姐准备,府上就也做了二小姐进宫穿的衣裳,不管用不用得上,二小姐都留着吧,平日里穿穿也挺漂亮的。”

    那是一套泛着白光的长裙,那种白像是珍珠的颜色,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奢华感。而裙摆上也实实在在镶着珍珠,是那种不常见的紫色珠子,圆圆的镶了一圈儿,十分好看。

    她很喜欢这套裙子,说实话比皇后给的华服要好看得多。但华服就不能用好不好看来衡量了,那是有公主规制的朝服,所以不可能像平常衣物那般做得随心所欲。她将珍珠长裙接过来,爱不释手。白蓁蓁也很喜欢新做的这套裙装,依然是夺目的红,但裁缝就是有本事把白蓁蓁一百多套红裙都做出不一样的款式来,每一套穿在身都是别样的感觉,都能衬出白蓁

    蓁性情中那股子火一般的热烈。红氏自己的衣裳就相对平常和保守,甚至有些刻意用灰蓝这种的低调颜色,去掩饰她惹眼的面容。她见白鹤染看向自己这套衣服,便笑着说“能参加一次宫宴已然十分难得,我在边上看着就好,你们

    才是明日的主角。”

    老夫人却只让李嬷嬷将新衣裳收起来,然后轻叹了一声道“我还是不去了,年纪大了一到晚上就犯困,最是参与不得这种办在晚上的宴会。”老夫人如此说,众人到也没什么意外,只是白兴言看着红氏冷愣了声,说了句“一个妾室,有什么资格随本国公去参加宫宴?还为自己准备衣裳,简直不知廉耻。”自从红氏强势回归,并手握中馈之

    后,白兴言跟这个美妾也算是正式翻了脸。虽然红氏长得好看还有钱,但现在已经严重威胁到他在家里的地位,这就是他不能容忍的了。“还有你!”他又看向白蓁蓁,“庶女有什么资格进宫?”面对白兴言的责骂,红氏简直懵了又懵,“我去参加宫宴跟老爷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随你一起去?”她一边说一边翻了个大白眼,“在这次汤州府事件中红家有功,宫里将贴子下到了红家,我的哥哥

    嫂嫂们将机会让给了我,所以我是代表红家去的,跟你有什么关系。”白兴言被怼了个没脸,他忘了红家这档子事了。不用说,白蓁蓁代表的也是红家。于是他不再继续掰扯这个话题,到是指着小叶氏和白花颜道“原本该叶氏和惊鸿随本国公一起的,但她二人现如今都

    不在,便由你们替代吧!另外,浩宸也一起去。”

    白浩宸站在他身后,立即行了个大礼“多谢父亲抬举,儿子一定听话。”

    小叶氏和白花颜也双双俯身,谢过白兴言给了她们这个机会。

    白花颜眼底有藏不住的喜悦和骄傲,但面上却强忍了下来,尽可能的学着从前白惊鸿的庄端得体,从从容容地谢恩,从从容容地浅笑,到还真有昔日白惊鸿的影子。老夫人微蹙了眉头,“你说飘飘是妾,不知廉耻。说蓁蓁是庶女,没资格进宫。怎么,她们进不得宫,那你的这个妾就比旁的高贵?这个庶女就跟别的不同?”她指向小叶氏和白花颜,直问白兴言,“你

    以什么理由、她们又是以什么身份去参加宫宴?”

    白兴言看了看老夫人,冷哼一声“在本国公心里,叶秦和花颜是有资格跟着本国公一起进宫参加宫宴的。”话语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恭敬,他对这个母亲已经然不在意了。老夫人还想说些什么,红氏却把话接了过来“老爷喜欢谁便带谁去吧,或许这对叶妹妹来说是无尚荣耀,但于妾身来说却没什么可在意的。老夫人也莫要太在意吧,当老爷是给了我们一个心理准备

    ,说不定宫宴回来之后,咱们文国公府就要有新的主母和嫡小姐了。”这话说得很明白了,意思就是说白兴言有意抬举小叶氏上位,接替她的姐姐,将白家当家主母的担子给挑起来。老夫人心中叹息,说到底还是围着叶家转,她真想不明白,叶家到底给她的儿子灌了什

    么汤,怎么就能让白兴言死心塌地地认为靠着叶家和郭家,大业就一定能成呢?

    一屋子人各有所思,林氏和白燕语一直都没有说话,但心思却是千回百转。一场宫宴,每个人都有参与,就好像她们母女不是白家人一样,提都没人提,理也没人理。但她们却并不在意,甚至还很庆幸宫宴跟她们不挨边儿。她们不想进宫,因为林氏的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得到了进宫唱戏的资格。林氏总觉得这里面有她不知道的事儿,打听又打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