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的毒,似毒非毒,因为能随心所控。

    沾上她的人,她想让人死,人就得死,她想让人生,人就能生。

    同理,她想让人在沾上她的气息之后达到一种什么样的状态,那也是轻轻松就可以办到的事情。

    就比如说眼下对这位卫家嫡女,她希望并实施达到的一种效果就是,让这位看起来已经很癫狂的嫡小姐更加癫狂一次,让这位总是呲着牙像是要咬人的嫡小姐,真的产生要去咬人的想法。

    而要去咬的那个人,不是别的,正是林寒生。

    惊鸿舞的鼓乐声很大,白鹤染凑到卫家嫡女耳边小声地说着话,嘴巴基本就没动,声音也只得两个人听见,就连站在边上的冬天雪都听不着。

    但冬天雪知道这位嫡女一定是有用处,否则不会特地传话给默语,让去把嫡小姐给带来。

    所以她站的位置很巧,正好将白鹤染给挡了起来,让林寒生从他坐着的角度往这边看时,能看到白鹤染的衣摆,也能看到发髻,却看不到微微蠕动的嘴巴。

    白鹤染开始给这位嫡小姐卫蓝催眠了,内容很简单:看到坐在你父亲身边的那个人了没有?

    那便是杀害你母亲的罪魁祸首,你应该咬死他,才算为你的母亲报了血海深仇。

    这就是在利用人,或者说是在借刀杀人。

    从这个角度来说,卫小姐是可惜的。

    但是白鹤染也没有办法,事急从权,她不可能因为卫小姐是个可怜之人,就放弃这么个现成的好机会。

    比起任何置林寒生于危机之地的法子来说,让一个疯子去把他给咬死,是最稳妥,最不招人怀疑的了。

    何况这疯子本就恨死了他,本就天天想咬他。

    不过人也不能完死掉,至少她不能让那母虫跟着林寒生一起死,那样会连累许多人,比如说白惊鸿,比如说两城知府。

    在事情没有彻底理清楚这前,这些人都是线索之一。

    “去吧,去咬他,咬他的咽喉。

    你只管咬一口,是死是活都不要紧。

    事后我会治好你的病,让你过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不要抗拒,每逢祭日,总得有一个人为你的母亲去上柱香。”

    她这样告诉卫家嫡女,同时,手里不着痕迹地取出一枚金针,在卫蓝的后脖颈上轻轻地扎了一下。

    动作极快,没有一人看见。

    然后便松了口,那卫蓝在她的手松开之后,就像一只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咆哮着就往林寒生的方向冲了过去。

    冲过去的同时,嘴巴张得老大老大,就像林子里的野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