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参加皇上!”

    他长身玉立,朝着皇上盈盈拜下。

    “今日是贤弟生辰,贤弟快快免礼。”

    “谢皇上。”

    顾扶威带着这最后一拨人入座。

    皇上的席位当然在最高,其左是顾扶威,其右是太子。

    太子比亲王的位份高,但席位却在皇上的右下方,矮了顾扶威一头。

    这让诸人暗地里隐隐起了议论。

    若今日的宴席是宫里主办的,如此安排便没什么奇怪。毕竟祁王是太子的叔叔,是当今唯一一个和皇上平辈分的人,高他一头,理所当然。

    可是这位置是祁王府安排的,这便有了说头。

    换做平常人,若侄子是贵客,可不得好生招待着?

    可这位叔叔却完全不把侄子当小辈宠着,直接让他旁边凉着去,显得忒不和蔼了些。

    皇上扫了一眼远远在下的太子,没说什么,只因转头看见柳家的位置就安排在祁王的后头,他便暗地里高兴起来。

    心想,这厮终于肯妥协了。

    皇上抬袖指着柳尚书身旁的柳衍道:“爱卿,这便是你们家的小千金?”

    皇上撮合柳祁两府,蓄谋已久,怎会不知道柳衍是谁?

    大家都晓得,皇上如此一提,是有后话的,于是都揣着一副看热闹的表情,仔细端视着祁王的表情。

    祁王只是微微低着头,像个局外人一般的洗耳恭听。

    柳尚书揖手谦道:“小女不才,承蒙皇上还记得。”

    “很难不记得啊。当年在朕的寿辰宴上,你家小千金弹奏得那首《边乡琵琶曲》,让恩仲人听了的都赞叹不绝。再加上天生丽质,花容月貌,当时令多少世家子弟倾慕不已,纷纷让家中老父来磨劝朕,让朕赐婚。朕当时为此事着实头疼了一阵,指给这个,那个不高兴,指给那个,这个又要闹着投湖了。”

    此话不禁说得柳衍羞赧低头,就连柳尚书一把年纪了也老脸一红。“皇上切莫拿小女再说笑了。”

    “玩笑是有,但事情属实。早两年便听见你家小女有京城四美的美誉,又是两年光阴过去,你家的这个小千金长成了大姑娘,真是出落的愈发娉婷了。贤弟,你说是与不是?”

    离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看他们三席人言谈来去,下面又低声议论,便知皇上大约是在做媒。

    现在皇上盯着顾扶威在看,旁人便不再言语,也紧紧的盯着顾扶威。

    可见大家是在等他点头,或是在探他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