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盏有些难为情起来。都是淼淼这小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次回去非得好好教教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离盏讪讪的笑着:“药不是不可以开,只是此乃我耗费心血钻研的成果。不能随随便便的给人。”

    女人,你真的很有胆量,敢跟他谈条件。

    他不说话,就想看看她胆子能大到什么地步。

    顾扶威愈不言语,离盏便愈是吃不准,好在她死过一次,承受能力比常人高出一大截。

    她尽力撑着面皮儿,旁人看不出她表情上的瑕疵。“王爷若想得到民女的药,得答应民女一个小小的要求——保民女不死。”

    “本王为何还要为你开罪白府?明明保过你一次了。一命抵一命,自觉不曾亏欠。”

    “王爷若要细算,那民女可救过你两次。封住心脉算一次,手术算一次。迄今为止,王爷还欠我一条命。”

    “清算得这么仔细。呵……那白存孝毒死的那天,若不是本王的侍卫及时赶到,你也死了。”

    “那是我欠许骁的。”

    ……

    这女人,很泥鳅一样,滑头得很。

    “保你,可以,但条件换条件,本王也不做亏本买卖。”

    明明就欠她一条命,本该无偿答应她才是,还条件换条件,把压榨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但话又说回来,祁王能跟她谈条件,也算达到目的了。活下来才是最最要紧的事,别的地方吃吃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什么条件?”

    “再救一个人。”

    “再救一个?什么人,得了什么病?”

    顾扶威两手一合,击了个清脆的巴掌。突然一个魅影从云窗边闪过,离盏来不及看清,只一眨眼,人已倒钩着房梁落到了地上。

    是一女子。

    女子不似中原之人,皮肤偏黑,鼻梁挺立,眼睛大而深邃,穿一身露腰的小短褂,下配着灯笼裤,露出蜂腰一截,肚脐上还穿了两个小金环。

    打扮虽怪异,可论惊艳,却不输给任何人。论狂野,这满京城怕是独她一个了。

    女子起身朝着离盏走过去,身上的环圈,铃铛就随着动作丁零当啷作响。

    她伸手擦着离盏的面庞抚了过去,似是在观赏一件稀有的奇珍。

    “你就是殿下选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