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怒目看向荣诗华。

    是或者不是确实简单,可是这公堂上明显有古怪,假话说不出口,说出口就是认罪。

    真认罪了,他钱家怎么办?他文曲星投生的侄儿,这一生就毁了!

    钱老道双目赤红:“妖孽!还在蛊惑人心!”

    话音一出,钱老道猛地挣脱身上的枷锁,双眼更是透着妖异的红光。

    被请来的相国寺大师猛地停下数佛珠的动作,上前一步将身后的人护着。

    “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荣诗华也站了起来,冷冷看着钱老道:“老道士,你又有什么好怨的?落到如今地步,难道不是你咎由自取?”

    钱老道狠声道:“如果不是你这妖孽步步相逼,老朽怎会如此?”

    说着,一股黑气从钱老道掌心涌出,猛地冲向荣诗华。

    荣诗华看了一眼身后,她要是让开了,身后的差役和百姓可能就危险了。

    荣诗华默默算了算这些年开始做好事之后挣下的功德,心中一定。大不了,拼了这身功德不要,也不能让这个老道士现在就伤到了旁人的性命。

    这么一想,荣诗华身上金芒微闪。

    朝廷如今吏治清明,公堂之上用不了妖法,可用功德护人还是能做到的。

    浓稠的黑芒还没伤到人,一把桃木剑突然飞出,自顾自地钻进那黑芒中。

    黑芒与桃木剑一冲,桃木剑上的清光几乎全部散了个干净,无力地落在公堂上的青石板上,那黑芒也消减不少。

    荣诗华不忍地轻叹一声。那千年雷击桃木,加上祖祖辈辈的蕴养,才有了如今的灵光。可是,钱老道这么一折腾,这把桃木剑废了大半,不知道再养多少年,才能恢复从前的威力。

    桃木剑被毁,荣诗华只是惋惜,钱老道则是肉痛。可是如今他已经动手,再不跑难道还真留在这里,搭上钱家血脉?

    如是想,钱老道拉起钱修良,猛地往人群中冲去。

    如今公堂之上,也就钱老道借着入魔那一股冲劲,冲破了现在的桎梏,其他人可还不能用术法。

    荣诗华皱眉,这钱老道为了钱家的传承,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今日一旦被钱老道逃走,将来再想抓住人只怕是别想了。

    这么想着,荣诗华捡起地上的桃木剑,微一提裙摆,快速跟了上去。

    一出公堂,荣诗华看见不远处的情形,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远处,提着钱修良的钱老道板着脸与一相貌清俊的道士对峙着,而那清俊的道士不是别人,正是和荣诗华相熟的韩道长。

    “师弟,同门一场,你非要赶尽杀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