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些事情,一旦理解,便很容易原谅。

    时了了没有再问蓝徽洛家的后来如何,他们是否关心过母亲,这样的家人或许有还是没有,都不重要了。

    蓝徽微微笑着,万般歉意在眸中流转,最后还是季璟先开了口,“还是先去吃早饭吧,伯父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一夜没有合眼,一会儿吃了饭也该休息一下。”

    时了了这才想起没吃早饭的事,只是她又疑惑,季璟怎么知道蓝徽一夜没有合眼?

    捏了捏她的手,季璟笑着解释,“其实,伯父前些天就去了南江要找,是我怕认错才没有立刻通知。”

    将时了了愣了愣,了然,他不是怕认错,而是怕再出张秀芬那样的事。

    “早知道就该回去了。”时了了说,上前扶起蓝徽,三人一同出门吃饭。

    出了门,蓝飒已经又多做了一些早饭,见到时了了挠了挠头,憨憨的笑了笑,“不知道们喜欢吃什么,我就瞎做了一些。”

    “都喜欢。”时了了朝他一笑,又不禁看了看蓝徽,看起来蓝飒和蓝徽并不像。

    蓝徽拍了拍她的手,看着蓝飒叹了口气,“刚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她整天念叨,那时候我还抱着一线希望,如果真的有个孩子经常来家里玩的话,妈妈会好起来,于是就让蓝飒经常到家里去,后来两边跑太麻烦,蓝飒就一直跟我们住。”

    久而久之,蓝徽的日子没了盼头,毫无音讯的女儿,痴痴傻傻的妻子,蓝徽的父亲便做主让蓝飒过继了过来,算是蓝家的希望。

    蓝飒比时了了大两岁,时了了也没矫情,开口就喊大哥。

    蓝飒笑,由衷的开心。

    四人落座,时了了为蓝徽和蓝飒每人盛了一碗粥,煮烂了的粥热气氤氲,蓝徽的眼泪又差点掉下来,他盼这一天真的盼了太久了。

    气氛有些沉闷,时了了想了想便问道:“爸,认识京城大学的吕青教授吗?”

    蓝徽喝着粥闻言放下勺子点了点头,“是老朋友了,”说着见时了了笑起来,心中疑惑,“怎么?”

    “我这次来京城参加经济论坛就是吕青教授邀请我的,他几次对我提起有一位好朋友要介绍给我,说我俩定然性情相投,没想到竟然是您。”

    蓝徽闻言也不由笑起来,“还真是巧,没想到让他先遇到了。”

    “这还得多亏了叶老。”季璟笑着插了一句,蓝徽立刻又问:“我听说了了在跟叶老学习,真有这么回事吗?”

    团圆的伤感淡下去,时了了在餐桌上说起与叶望认识比并被他收做弟子的过程,偶尔提起一些以前的小事,读书的、生活中的,蓝徽听的津津有味。

    这顿早饭的时间格外长,餐桌上多是时了了在说,偶尔季璟插两句,或者蓝徽和蓝飒问两个问题,以至于这顿饭吃完的时候都该做中饭了,蓝徽吃的尤其多,喝粥就喝了四碗,最后还是季璟和蓝飒怕他吃太多会难受硬是不肯给他吃了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