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渐渐在他们头顶堆起,在他们交握的手上交叠,四目相对,男人眸光灼灼,情深一片。

    余忘尘看着地上的画,直到老去,那身子依旧撑住她半边身体,佝偻着,却不失去力量,仿佛随时随地都可让人放心倚靠。

    随是一幅静不能言的画,却无声诉说着诱惑。

    “给我画幅画吧。”她说。

    男人有些意外,“什么画?”

    她踮起脚尖,红唇阖动吐出连个字来。

    男人怔了怔,随即脸上染上些许窘色,“现,现在?”

    “良辰美景,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转身便走,季如风被她拉着也不得不向前,面上却是窘迫,耳朵也红的厉害,“阿简,这个不行,不行。”

    “是男人哎,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

    季如风再次一滞,满脸无奈。

    身上还带着雪,就被她拉着上了二楼,站在最里间的一间门前,季如风看到了一把大锁,他的心一跳。

    余忘尘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

    “怎么了?”他问。

    余忘尘摇了下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钥匙开了门。

    大门推开,里面竟是一间布置得当的画室。

    男人面上无奈散去,尽是愕然,“……”

    他想问,她怎么会布置这样一间画室,可余忘尘没有给他机会,走到一组沙发前坐下来,问他:“需要我摆什么姿势吗?”

    “别,千万别!”季如风想起那时她一身红纱在他床上摆的姿势,如今还会热血上头澎湃难休。

    余忘尘眨眨眼,“这么正人君子?”

    “这倒不是,”季如风摇摇头,苦笑,“我忍不住。”

    “呃……”余忘尘的目光忍不住往下一瞥,又快速收回,脸上飞快闪过一抹尴尬,“算了,就这样画吧。”

    季如风松了口气,几年前那次,把他折磨的半夜都没睡着觉不说,画更是画的一塌糊涂,更有甚者,他看到红色的纱状物便有种不可名状的……冲动。

    季如风选了个高度合适的画板,寻了个角度站在她面前。

    余忘尘枕着手臂躺在沙发上,针织长衫随意搭在小腿上,简单而随意,她侧头看着他用右手不太熟练的开始画画,好像刚才在外面也是用的右手,忍不住问:“右手也能画?”